雨不大,但是很涼。
今天晚上,許家的狼狗好像不值班了,沒有叫喚,保安室也已經關了燈了,沒有人搭理霍東渝,亦沒有人給他開門。
后院是聽不到霍東渝的聲音的,許初然擁著姜子言,安然入眠。
而門口的霍東渝,仿佛知道了當初許初然是什么樣的心情,受著傷跪在霍家大門口的。
他放棄了,他知道不可能有人來搭理他了,那幾只天天圍著門口盯著他的狼狗都不在了。
霍東渝紅著眼睛,在許家的大門口跪下,他低下頭,一言不發(fā)的看著地上濺起的雨花。
是了……
委屈、忍受。
這就是以前的許初然。
霍東渝還記得,許初然為了那幾萬塊錢,受了他幾腳。
她那雙修長的手,明明就是彈鋼琴的啊……
為了姜子言的病,她那雙手連細活都做不了,更別說彈鋼琴了。
許初然家破人亡,敗霍東渝所賜。
許初然三年牢獄,敗霍東渝所賜。
許初然在酒吧干最苦的活,拿最低的工資,被最下流的痞子調戲,被那些所謂的紈绔羞辱,被云漱玉bangjia,都是敗霍東渝所賜!
就連她那么拼命的工作,都是為了他們的孩子啊!
“是我配不上你,世人眼瞎,都說你無論身世還是樣貌,都跟我不配,但是如果,如果我要是早點那么成熟,可能我們之間就不會是這樣了?!?/p>
霍東渝苦笑出聲:“也難怪任舒舒教導子言說,我是個喜歡打女人的混蛋!”
夜很冷,到了后半夜,雨漸漸大起來,落在臉上都覺得被砸的疼痛,霍東渝筆直的跪在許家大門口,像是不知道冷一樣。
天亮以后,大致七點,那扇鐵門終于開了。
霍東渝受驚一般的睜開困極了的眼睛,在許一明和鄧荇宜的驚呼之下,眼前一黑,突然倒地!
“天吶!霍東渝!”
許一明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霍東渝,他渾身都濕透了,平日里梳上去的頭發(fā)也耷拉在眼前,他的眼睛瞇著,顯然困極了。
狼狽不堪。
許一明震驚的趕緊讓人送他去醫(yī)院:“去市醫(yī)院!別出了事情連累我們!”
出了這種事情,許一明的第一反應就是會連累到許初然。
霍東渝跪在許家門口一整晚昏倒,霍家那個厲害極了的霍夫人,不找許初然的麻煩嗎?
不管什么原因,都不能讓這件事情被人知道!
許一明冷靜的負責下人:“送過去就給霍家打電話,然后馬上回來!”
說著,許一明就好像沒看見霍東渝的慘狀一樣,催促鄧荇宜上車:“快上車,晚了要遲到了!”
鄧荇宜遲疑了一下:“不告訴許姐姐嗎?”
許一明眸色生冷:“不用?!?/p>
鄧荇宜就沒有再說什么,上了車跟許一明一起去學校上課,像是往常一樣,仿佛早晨的事情沒有發(fā)生一樣。
而許初然,已經跟斯特交代好了事情,斯特的工作室剛剛起來,許初然是主要投資方,許初然說了情況,斯特就表示了解了。
“雪莉要是有事,就去許家找鄧荇宜?!?/p>
“好的,我清楚了。”
許初然又去慰問了北憐,北憐笑說自己還沒有找工作,等許初然東山再起。
許初然沉默了一下:“不做了。”
北憐的笑聲戛然而止:“什么?”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