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錯。
許初然對面坐著的這個儒雅到極致的男人,正是霍東渝的生父——霍蔣闌!
霍蔣闌把一杯茶放在許初然前面,淡笑著開口:“記得令父生前愛喝龍井,想來許小姐必定耳濡目染,也鐘愛這茶吧?”
許初然睫毛一顫。
抓住包包的手,緊了緊。
果真,不愧是上一任霍家總裁。
縱然霍蔣闌沒有霍廷峰的嚴謹,沒有霍東渝的冷冽,卻擁有他獨有的——笑里藏刀!
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而已,用著最溫柔的語氣,最平淡的話語,點出許初然內心最深處的痛楚!
她哪里又是不清楚霍蔣闌在故意提醒她,三年前霍東渝對她做的事情,對她父親做的事情?
縱然明白他是故意為之,許初然還是忍不住心痛,還是忍不住對霍東渝的怨恨……
再升上一節!
這,或許就是霍蔣闌的高明之處。
或許,霍蔣闌當年并沒有輸給年少輕狂的霍東渝,他只是不想爭而已。
畢竟北城中人都明白,霍蔣闌天生愛玩,他是一個藝術家,喜歡享受生活。
“父親鐘愛,但是初然并不懂品茶,只怕要讓霍先生失望了。”許初然壓下心底被挑起的波瀾,笑著回答。
霍蔣闌笑了一下,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貴族優雅的風范,他了然的點點頭:“你們這些年輕人,大多心浮氣躁,哪里靜的下心來,品一下這上好的茶水?也罷,你若不愛喝便不喝。”
許初然微微點頭:“霍先生那么晚了找我出來,不光只是為了請我喝茶吧?”
“到是伶俐。”霍蔣闌儒雅一笑,眸子之中露出一抹精光,“那許小姐猜一下,是為了什么呢?”
許初然眸色流轉,面不改色的開口:“只怕是為了,云漱玉的事情。”
“是個聰明的女娃。”霍蔣闌嘴角微微一勾。
許初然聲音微沉:“霍先生,關于云小姐的事情,你應該直接找霍東渝談話,而不是抓住我這個無辜的人興師問罪。”
“無辜的人?”霍蔣闌揣摩著這個詞,手里轉動著兩顆發亮的核桃,他忽而笑的有些滲人。
那雙與霍東渝如出一轍的眼眸,流露出濃濃的趣味:“若不是因為你,小云那個丫頭能這樣慘?被罵被打便罷了,還被趕出來,這不是打我的臉么?”
雖是這樣說著,霍蔣闌卻是背靠搖椅,愜意的轉動手中核桃,臉上笑容不變。
完全沒有一點點,為云漱玉出頭的意思,但是他現在又的確在質問許初然。
而這個質問,卻是以待貴客的尊重,沒有半分為難。
真是一個……
可怕的男人。
“這件事情,主要還是在霍東渝身上,我想霍先生應該也清楚,我還有些事情,就失陪了。”許初然生硬的扯扯唇角,準備起身離開。
就在她走到門口之時,霍蔣闌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:“慢著。”
許初然轉過頭。
“許小姐,我希望你自重,別忘了是誰害死了你父親,并且……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。”霍蔣闌的聲音柔和的不像是說出這番誅心之言的人。
只是他的言辭,實在太過犀利和諷刺。
縱然,他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惡意。
許初然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:“霍先生,怎么活是我自己的事情,就不牢您操心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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