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京城里最為懦弱無能的郡主,本以為要被壓迫半生,卻在雪夜撿到了黑衣少年,我以為他是真心待我,可少年人依舊心冷。那個雨夜,我被壓在床上,冰冷的劍柄抵住我的下巴,他眼眸淡的看不出情緒,“郡主以后莫要輕信他人。”01.我端坐在軟墊上,手里瑟瑟發抖提著毛筆,紙上的字跡模糊,被淚水暈染,手心仍然有陣陣刺痛。婢女柳青手里拿著果盤自顧自吃著,見我眼角含淚,笑著說道:“郡主還是早些寫完,別讓夫人久等了。”我沉默未語。昨夜我被繼姐推下荷塘,掙扎許久被下人救下,繼姐誣陷我故意落水欲陷害于她,于是我被關在祠堂里一天。要說委屈,更多的是麻木,自從長公主病逝,我早就從受寵的郡主淪為人人可欺的階下囚,哪怕再奇怪的借口,我都會受到懲罰,關禁閉,我不清楚被關在這偌大王府究竟多久。祠堂頗為陰冷,柳青打了個冷顫,把吃完的果盤扔到一邊,像是施舍扔了蠟燭,“郡主可別著涼了,屋外有柴記得燒。”話完,她哼著歌輕快離去。窗外大雪紛紛,窗口似是漏了縫隙,那粒雪輕飄飄落到了我的脖頸,我無奈起身。周圍靜的出奇,竟也沒有侍衛的打呼聲,許是他們偷懶,被關了不知道多久,我竟然因為可以放松而覺得喜悅,真是可笑。小心翼翼打開了窗,黑夜如墨,凜冽的寒風席卷大地,一株株老樹虬枝在北風中搖曳不止,涼風刮在臉上異常的痛快,我輕閉雙眼,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。抬眼間,不遠處突然看見一抹黑色身影,白茫茫之間突然多了一抹淺淡的黑,雪模糊視線看的不太真切,但黑色邊緣的雪上還有紅色的印子。那人受傷了。我糾結了許久,嘆了一口氣。算了,還是不要去了,萬一遇到了什么危險,這人一身黑衣看著就古怪。我關上窗戶轉身,腦海里卻浮現出那抹黑色身影,雪地上滲滿血紅。嘖。我停住腳步,揉了揉酸痛的肩膀,觀察侍衛不在后,手撐著窗邊一翻而過。林夫人命侍衛把門鎖加牢固,鑰匙獨她一人所有,她忌憚著我,擔心只要我存在一天,安年便會回心轉意,她想把我關在祠堂,關在安王府一輩子,亦或者草草找人把我嫁了。可她忘記封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