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西沉入海,便是藍家的飯點。君君靠著摸索及細心,還真的燒出了幾道簡單的菜。由于她眼睛看不見,她燒出來的幾道菜賣相并不好,有些都燒焦了,有些特別咸,有些卻是甜的。那是她把糖當成了鹽。藍姐是安排了傭人陪在一旁看著君君做菜,但只保證不讓君君受傷,卻不是幫忙。所以,從頭到尾,幾道菜都是君君一人做的。身為吃貨的君君僅是聞著散發在空氣中的味道,就知道自己燒的幾道菜不好吃,她神色有點黯然。“君五少還沒有找到那一盒針嗎?”君君摘下了圍裙,溫聲問著陪在她身邊看著她做菜的傭人。傭人答道:“還沒有看到君五少進來,應該是沒有找齊吧。”君君抿了抿唇后,淡淡地道:“我出去看看。”傭人想扶她,被她拒絕了。在自己的家里,她行動還是自如的。她已經偷偷地聯系君顏,通過君顏告訴君澈,余下的那幾枚針在后院的東南方向墻角下,君澈還沒有找到嗎?“君君。”剛走出廚房,就聽到母親的叫喊聲。接著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,君君停下來,等著母親近前。“菜,燒好了嗎?”藍姐拉起了女兒的雙手,翻看了一遍,確定女兒沒有因為燒菜而受傷,才松口氣。這樣做,既是讓君澈明白,君君是無法像正常的妻子那樣為丈夫洗手做羹湯的,也是讓君君知道,不管她有多心細,有多聰明,失去光明終究是個拖累。除非,她答應搶在別人之前做手術,恢復光明。藍姐看著女兒那張刻著倔強的俏臉,默默地在心里嘆口氣。她是真的生了個祖宗呀。“媽,我燒了幾道簡單的菜,五哥,他還沒有找齊那一盒針嗎?”藍姐冷哼地道:“他沒有福氣吃你親手燒的菜。”“藍姨。”音剛落地,君澈就拿著他找齊的針,興沖沖地進來。藍姐尋聲望去,見他一身衣服亂糟糟的,粘著草以及枯葉,連頭發上都粘了幾片枯葉,滿頭滿臉都是汗。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正經,更帥氣,君五少是一身西裝的。院子里尋針,他就穿著一身西裝到處趴,自然熱得滿頭滿臉都是汗。不得不說此刻的君五少早沒有了往日的風流倜儻。舍不得女兒的藍姐,看著此刻的君澈,臉色都和緩了些。“找齊了嗎?十根針,一枚都不能少哦。”“找齊了,找齊了。”君澈興奮異常,拿著找齊的針快步走過來。他沒有偷瞄君君。君君給他放了水,兩個人知道就好,別讓藍姐知道。否則藍姐給出更高難度的考驗,君澈會哭死的。藍姐拉著女兒走到沙發前坐下。君澈把找齊的針,一一擺在了茶幾上,十根針,由長到短,由粗到細,不多不少,剛剛好十根針。“藍姨,你們家還沒有吃飯吧?我在你規定的時間內找齊了針,是不是可以留下來吃飯?”君澈期盼地看著藍姐,生怕藍姐反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