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什么?那么怕我看,你有艾滋病啊?”冷冷的諷刺傳過來,在葉染無奈又無助的目光下,顧墨遲拉開了報告袋。里面是一封封白色的單據,還有一大張造影光片。葉染雙手攥在床單上,攥得死死的,眼睛盯著顧墨遲微妙的表情和舉動。“顧墨遲……我……”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,自己在這個“節骨眼上”,跟溫綺一樣得了癌癥?天知道他就算是被豬油蒙了心,也不會相信有這種巧合的。葉染覺得臉上一陣陣發燒,她不想等著去看顧墨遲知道真相的表情——他會抱著溫綺慶幸對么?慶幸這只是一場巨大的烏龍,慶幸自己心愛的女人不用死了,慶幸……要死的人是她葉染……“這不都挺好的么?動不動就吐血昏倒,你演戲呢?”顧墨遲把幾張報告翻了個遍,最后長出一口氣,丟在葉染面前。說實話,剛剛那一瞬間他是真的有點怕。溫綺得了癌癥,不表示葉染也得重病的概率就會變小。他好歹是馳名商學院的金融學碩士,不會連最基本的獨立事件概率論都不懂的。葉染愣了一下,施施然撿起面前的報告。“這……”不對啊?!雙肺紋路清晰,縱膈無可見異常病灶。她又拿起那張肺光片,之前檢查時醫生指給她看的那一側巨大陰影,讓她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窒息。可是現在的這個片子,上面很明顯是清清白白的,根本沒有一點異常。雖然報告單上寫著葉染的名字,年齡也對得上。但是,葉染相信這絕對不會是自己的檢查結果。那么,是醫院弄錯了?看著葉染的臉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,顧墨遲忍不住冷諷,“你這是什么表情?好像很失望,難道巴不得自己也得上一場重病,送到姓李的那里給你換肝換肺是不是?”提及李鳴宇,葉染不由得輕皺眉頭,“顧墨遲,你要是閑著沒事干,回去陪陪你那個病入膏肓的白月光就好了。大清早的你跑我這里添什么堵?”“我是看你滿腦子想別的男人,才會覺得堵。”顧墨遲咬牙切齒。葉染一個枕頭砸了上去,“那也比你腦子里只有精!蟲強!”“你——”顧墨遲不想承認,卻不得不承認。葉染氣鼓鼓地跟他抬杠的樣子,要比這些年從順的溫柔更有吸引力。想到她昨晚在車上哭泣崩潰的樣子,也比逆來順受的恬淡更讓人有凌辱欲。瑪德法克。明知道老子不方便碰你,還勾引人。顧墨遲將手插在西褲口袋里,用細微的動作扳正一些尷尬。這時候,門外沈斌過來,叫了他一聲。顧墨遲看了葉染一眼,返身出去。“顧先生,溫小姐的報告出來了,情況好像有點不妙……”沈斌的話讓顧墨遲的心底微微一緊,立刻加快了腳步。葉染抱著一疊報告單,心中不由犯起嘀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