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染給小迷糊喂了飯,又跟李嫂吩咐了幾句,便出門了。她約了那位名叫文森特的心理醫生,今天是林子君第一次就診,她跟蘇鴻漸也說提前說好了,一起陪著林子君過去。這位文森特周的名片是之前周棟青留給葉染的,電話里的聲音很溫和,讓人聽起來很安心。葉染甚至有想過,如果這位心理醫生很專業,氣場也很合拍的話。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幾個月里,跟這樣一位暖心的陌生人聊聊,也不失為很好的一種解壓方式。葉染來到商城路附近的萬心心理診所,蘇鴻漸已經在外面的休息室等著了。看到葉染來了,他起身給她讓了點位置,并告訴她林子君已經進去了。“子君還在里面?你感覺這個醫生怎么樣?靠譜么?”葉染問。蘇鴻漸的表情有點不爽:“小染,你從哪找來的這么年輕的小白臉?”葉染啊了一聲:“不是我找的,朋友介紹的。怎么?你是覺得這位文森特醫生……太年輕了?經驗不足?”“我是覺得他壓根就不是什么心理醫生,整個一婦女之友!”蘇鴻漸氣呼呼地靠直了身體,雙手不悅地插著肩。葉染頓時明白了蘇鴻漸的意思:“哈,你是因為這個不開心啊?”“廢話,你明知道子君喜歡文質彬彬的虛偽男嘛。”葉染忍俊不禁:“不是吧,你可是她失憶以后認識的第一個男人。就這樣都沒自信?”“這跟自信有什么關系?子君又不是小鴨子,難道第一眼看到誰,就跟誰印隨去了?”蘇鴻漸說起這個,突然又想到了什么,“對了葉染,你知道李家出事了么?”“什么李家?”葉染一時沒反應過來。“李鳴宇。”蘇鴻漸嘆了口氣:“你說你還認識哪個姓李的?你呀,對李鳴宇的絕情,就如同子君對我一樣。”“你說李鳴宇出事了?”葉染神色一緊,手里的包差點掉在地上。蘇鴻漸更加受傷了:“好吧,看來你對他的事也蠻緊張。姑且認定,還是子君對我更絕情一點。我琢磨著我要是出點什么事的話,她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吧?”“你快別說這些了!”葉染急道,“鳴宇到底怎么了?”她記得最后一次跟李鳴宇聯系,已經是幾個月前了。說起來,顧墨遲那個狗男人故意打電話極盡羞辱的那一幕,葉染現在想想都覺得咬牙切齒。也正是那次之后,李鳴宇只給她發了條消息就離開了宣城了。再次聽到有關他的事,是林子君回來的時候說起的。說他突然賣掉了在國外經營的實驗室,然后帶著錢離開了。葉染心中隱隱升騰起一絲不詳的預感,看著蘇鴻漸的眼神也緊張了起來。“他妹妹死了。”蘇鴻漸嘆了口氣。葉染怔怔看著蘇鴻漸,半晌才張開沙啞的喉嚨,“你,你是說李明姍?”蘇鴻漸點點頭:“好像是意外,具體情況我沒細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