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老爺子把他擼了個干凈,他也樂得清凈自在……要不是余秋蘭那邊跟著使勁兒咋呼,顧墨遲覺得自己這會兒差不多已經該去睡了。“你怎么一個人跑這里來了?”余秋蘭恨鐵不成鋼,“讓你回來是讓你在這兒看星星的啊?進去跟叔伯們說說話啊!”“說什么?說我創業心得,還是說我感情野史?”顧墨遲皺眉。余秋蘭氣得腰疼,“你是回來給我添堵的是不是?我看你早晚有天把我給氣死了,也就舒坦了。”“我身體不舒服,先睡了。”顧墨遲打不通葉染的視頻,熬夜對他來說,沒有任何意義。他身上還帶著創傷,低燒和炎癥隱約犯著,真的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。為了避免母親再糾纏,他索性把西裝往下拉了幾分——“媽,我真的不舒服。我受傷了,很痛。”看到兒子肩膀上的繃帶和血痕,余秋蘭不由大驚。“墨遲!這,這怎么弄的啊!讓媽看看!上醫院了沒?”“去過了,沒事。路上被人打的。”“怎么會被人打的!”余秋蘭嚇得臉色都變了,“為什么啊?你到底得罪誰了,報警了沒?”“不為什么,你兒子欠揍,活該。”顧墨遲懶得解釋那么多了,轉身下樓。“墨遲!墨——”余秋蘭扶著腰,真是被他氣得腰間盤突出啊!她剛想轉身從另一側出去,突然被前面的一個人影嚇了一大跳!“啊!”“蘭姨,不好意思嚇到您了。”站立在余秋蘭面前的男人,長身而高挺,五官精致,眼神犀利。左手掌持著一條紅木的精鋼手杖,踮著微微有些跛的左腳。臉上,帶著一絲詭異又邪魅的笑容。沒想到顧擎川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后,余秋蘭著實是嚇了一大跳。面對丈夫的私生子,她能有好臉色才奇怪。更別說,顧擎川已經被顧老爺子正式任命為顧氏集團的新人執行董事。“你在這里干什么?偷聽我和墨遲講話?”余秋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。“蘭姨平時講話,也很喜歡用這個‘偷’字的么?”顧擎川瞇了瞇那雙優雅的丹鳳眼,臉上的笑容簡直令余秋蘭毛骨悚然。上次見顧擎川,還是好些年前,老太太葬禮的時候。一晃,這孩子已經竄起了不輸顧墨遲的身高。雖然今年還不滿二十四歲,臉上卻早已布滿與這個年紀不相稱的城府和倨傲,甚至是梟性……“你,你到底想說什么?”余秋蘭惶恐又心虛地退后半步。講實話她不是很敢直視顧擎川的眼睛,這個男孩——簡直越長越像他的母親了。“蘭姨,別這么緊張。大過年的,我沒想說什么讓您不開心的。”顧擎川饒有興味地擺弄著手杖,“只是想澄清一下,大哥受傷,跟我沒關系。只不過,蘭姨想要懷疑我,就算沒有證據,那也是您的自由。就好像當年我媽怎么跳的樓,我又是怎么斷的腿。我也有我的自由,一直懷疑您一樣。”就在這時候,一道身影突然沖了過來。“顧擎川!你想對我媽干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