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染的心猛然一沉,不可思議的眼神里似是多了一份躲閃和抗拒?!澳阍谡f什么,我沒聽懂。這玉佩是周洛言送我的新年禮物,你肯定是記錯了。”葉染避開顧墨遲疑惑的目光,隔著衣服將玉佩攥緊,就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跳出來,再次印證顧墨遲的某些想法和懷疑。然而顧墨遲并不打算讓葉染輕松搪塞。他堅持說:“我沒有記錯,我見過這塊玉佩。你跟林子君與溫綺沖突的時候,我不小心推倒了你。我看到一塊玉佩從你的衣服里掉出來的。只是當時場面有點混亂,我沒多留心。所以,你說周洛言是過年的時候才送給你的,我不相信。”葉染倒吸一口冷氣,越是想要反駁,卻越是難以平靜心情。她轉過身,干脆不再去看顧墨遲的眼睛:“這,這種事跟你有什么關系?周洛言送我的東西,是什么時候送的,我也沒有必要跟你解釋?!薄叭~染你說什么鬼話呢!”一聽這話,顧墨遲的心態幾乎又給點炸了。這個女人,就偏要這么不識好歹么?“那時候我們還沒離婚呢,你就已經可以接受別的男人的定情信物了?”葉染又氣惱又郁悶,簡直哭笑不得:“顧墨遲,一塊玉佩而已,就算是朋友間送的也沒什么不妥,怎么就定情信物了?”“人家母親都說了,那是祖傳的,是他們兄妹從小帶在身上的。這樣意義重大的東西都送給你,你還說不是定情信物?”顧墨遲反問葉染,“我以前倒還真沒想過,你竟早就跟周洛言認識?你該不會是一直就知道溫綺是周家——”淚水從葉染的眼眶里爬出,滲透著晶瑩。她轉身想逃,可是所有回避的動作在顧墨遲這么激烈的質難下,都顯得那么徒勞無用。“你,你怎么哭了?”顧墨遲一愣。葉染不說話,只是胡亂用手心手背在兩側臉頰上抹了抹。“葉染?”顧墨遲抓住葉染的肩膀,用力將她的身體扳正過來,“你,你怎么了?”“沒怎么?!比~染咬著唇,極力摒著淚腺的松動,“我沒事,你放開我?!薄安粚Γ∧憧隙ㄓ惺拢∧愕降自诓m我什么?”顧墨遲堅持不休,“葉染你跟我說清楚,你跟周洛言到底是怎么回事!”“沒怎么回事!我也沒必要隱瞞你什么!”葉染激烈撞開雙肩上的大手,溫熱的淚水直接飆在了顧墨遲的臉上,“我跟周洛言沒怎么樣,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問什么,也不知道你想聽我回答什么!”葉染沖到門口,將門大大敞開。然后伸出一只手,逐客的態度又強勢又堅定,“如果沒別的事,你該走了?!鳖櫮t提步上前,與葉染錯肩而過的一瞬,他猛地停下方向。“葉染,我沒看錯是不是?”轉頭回來,他不出所料地再次捉到了葉染眼底的淚水和糾結。顧墨遲一眨不眨地盯住葉染,敞開的玄關里灌入了夜的冷風。一切,都變得越發清醒了。“那塊玉佩是你掉的,在福利院門口?!币娙~染遲遲沒有回應,顧墨遲繼續說著??墒窍乱幻?,葉染就像是突然被人通上電了一樣,激動大叫:“你看錯了!不是我的!不是我掉的。這玉佩是……是周洛言過年的時候才給我的,你看到的……是溫綺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