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染拿著吹風(fēng)機,站在熟悉的樓梯扶手前。她知道顧擎川沒走,一直都知道。顧擎川庸庸懶懶地從沙發(fā)上起身,一瘸一拐向玄關(guān)走去。門開了,顧墨遲站在外面。葉染聽到聲音,關(guān)了吹風(fēng),再次從樓梯口探頭出來:“是物業(yè)師傅么?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,我們家客廳這個燈一直忽閃忽暗的,能麻煩您給看看么?”葉染當(dāng)然看不到,此時顧墨遲的臉色基本上已經(jīng)是綠了的了。就算隔著樓上樓下這樣的距離,都能聽到他咬牙的聲音。“師傅,進來看看?”顧擎川挑釁地看了顧墨遲一眼。同時,指了指墻角立著的梯子:“我腿腳不方便,上不去。按理說,家里這種事兒,有個男人就能頂?shù)摹!币姌窍逻t遲沒有動靜,葉染扶著樓梯走下來,而窩在一樓廚房的土豆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叫了起來。那兇猛的架勢喲——葉染也是搞不懂了,怎么跟見到顧墨遲了似的?“土豆!”葉染拉住狗繩:“別鬧,人家?guī)煾凳莵韼兔Φ摹Hィ礁C里去。”葉染放走了狗,這才笑盈盈地往顧墨遲所在的大致位置看過去,“師傅,麻煩您了。”顧墨遲咬著牙,上下打量著葉染身上這條暗粉色的純棉睡裙。她竟然,竟然就在家里穿成這樣?她是不是以為自己看不見顧擎川,顧擎川也就看不見她啊!“我說師傅,您還修不修了?”顧擎川皮笑肉不笑道:“您要是不修,看來我也只能幫這位夫人聯(lián)系下她的前夫了。畢竟,這也都是因為那家伙從來沒盡到責(zé)任,才把女人逼得這么辛苦的。對么?”顧墨遲深吸一口氣,然后一步邁進去,肩膀重重撞過顧擎川的身體。然后劈胸一把,直接將他拽出門。砰,門關(guān)上了。只留葉染一人莫名其妙地發(fā)著呆。什么情況?物業(yè)電工師傅,這是已經(jīng)可以開始耍大牌了?“顧擎川你他媽到底想干什么?”顧墨遲抓著顧擎川的衣領(lǐng),直接將他拖進院子里。“我警告過你不要招惹葉染。”顧擎川笑瞇瞇:“可你也看見了,是她自己上門來招惹我的。難道我要拒絕么?”“你!”顧墨遲的眼底火紅一片。然而就在這是,門開了,是葉染。她等了半天等不到狀況,于是只好一個人走下階梯。“怎么回事呢?”葉染探出頭。“沒事。”顧擎川笑了笑:“這個物業(yè)的師傅要加錢,沒談妥呢。”葉染啊了一聲:“按理說,師傅,我們都是按時繳物業(yè)費的。這個燈的故障明顯是線路問題。您看看——”“她跟你過日子,就是要連裝個燈泡這種錢都要計算節(jié)省么?”顧墨遲開口,“顧擎川,你這些年傷天害理賺的錢,是打算給自己攢棺材本么?”“顧墨遲?!”葉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“怎么,怎么會是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