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聽周洛言說起過賀瓊蓮現在的精神狀況很不好,但在葉染親眼所見之前,還是遠遠出乎了意料的嚴重。
“姨媽!”
眼看著賀瓊蓮已經呈現出過激的反應狀況,葉染顧不得一切,趕緊上前想要抱住她。
可沒想到的是,還沒等挨上半分,就被賀瓊蓮咔嚓一口咬住了手臂。
“媽!”
與此同時,周洛言一個箭步沖進病房。
“媽!你放開,她是小染,是你一直牽掛的小染啊!”
周洛言又驚又急,想要用力掰開賀瓊蓮的手。
可是葉染擔心會傷到她,寧愿自己負痛,也不讓周洛言用力。
一旁的護士急急匆匆過來叫人,最后還是一針鎮(zhèn)定起了作用,這才叫賀瓊蓮松松垮垮地放開了攻擊。
“小染你沒事吧!”
看著葉染手臂上的兩排牙印似乎隱約有血滲出,周洛言擔憂不已。
葉染搖頭:“沒事,你看看姨媽。她的手是不是也受傷了?”
“她沒事。”
周洛言拎起賀瓊蓮的右手,看到她拇指上似乎有些紅紅的痕跡,但是并無傷口。
“她沒受傷,應該是蹭上了你的血。”
“那還好。”
葉染舒了一口氣,接過護士送過來的一只碘酒藥棉。
她沒什么心情去顧及自己這點小傷,只是一臉憂慮地看著賀瓊蓮。
“我有好多話想跟我姨媽說,有關我爸,有關我媽……原本以為今生沒有機會了。后來才知道,真的是沒有機會了……”
此時的賀瓊蓮已經被安頓在了病床上,鎮(zhèn)定劑下去一陣,人安靜得近乎呆滯。
她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,口中似乎在念叨著什么。
葉染小心翼翼湊過去,剛要開口再叫一聲姨媽,眼睛又紅了。
“會好的,小染。”
周洛言站在葉染身后,勸道:“其實媽很多時候都是不需要鎮(zhèn)定劑的,只要給她看看咱爸的東西,讀一讀他寫的信,就能平靜好多。”
“是吧。”
葉染輕輕拉起賀瓊蓮的一只手,摩挲著:“爸快出來了。到時候,咱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了。”
什么錢啊,財產啊,公司啊,名譽啊。重要么?
哪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的呢?
葉染腳下的包不小心滑倒了,她低頭去扶,看到里面的牛皮紙文件袋露了出來。
“洛言,姨媽這個樣子,文件還能簽么?”
葉染問。
周洛言看了看時間:“我約了公證律師,三點半過來。要不這樣,我給他打個電話,如果要是還在路上,我讓他改天吧。這種文件簽署,一定要律師和主治醫(yī)生都在的狀態(tài)下,確保她的簽訂是本人的意愿真實表示才有效。”
葉染哦了一聲,點點頭:“那好。你先問問律師吧。”
可就在周洛言出去準備打電話的時候,賀瓊蓮的主治醫(yī)生進來了。
“徐醫(yī)生您來的正好,我上次又跟您提過一次,說我姐姐近期會過來,代理我父親留下的集團商標權轉讓協(xié)議書,可能需要我媽簽個字授權——”
“我知道,你姐剛才來過了。我跟律師一起簽的字。”
徐醫(yī)生的回答簡直讓周洛言目瞪口呆。
他轉頭看著葉染:“小染,剛才你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