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承認，當時我是這樣認為的?？墒俏摇?/p>
葉染推開顧墨遲的擋護，毅然決然地站在黎安妮的面前：“可是名單上為什么會有混淆視聽的假信息，我真的不清楚。我發誓拿到東西以后，我只交給過黎醫生你一個人?！?/p>
“這么說，你們倒還懷疑我了？”
黎安妮后退兩步，一開始的苦笑漸漸變成冷笑：“你們所有人都互相信任著，只有我看起來最可疑是不是？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，黎醫生?！?/p>
葉染咬緊牙關，一時間百口莫辯。
“我們先不要自亂陣腳?！?/p>
蘇鴻漸扶住黎安妮：“安妮姐，你也冷靜一點。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，無論是時間線上，還是空間線上，肯定會有蛛絲馬跡能夠盤得清楚?！?/p>
“可我父親怎么辦！爵一怎么辦！”
黎安妮聲嘶力竭道。
“我真的想不明白，我做著一切到底是為什么？你們至死不渝，你們兄弟情深？我算是哪盤局上的廢棄一枚？”
“黎安妮?！?/p>
聽到身后那聲熟悉的呼喚，黎安妮緩緩轉過身。
朦朧的視線里，男人一身軍裝筆挺，如蒼松勁竹。
一如既往的氣宇軒昂，不會因為肩章和胸前已經一片光禿而有半分折損。
蘇爵一從走廊的盡頭走過來，身后昏暗，臉上卻有光。
“我和黎總司長都是軍人。下令伏擊的是我，帶人接應的是他。如今的后果，不會有除我們兩個以外的第三人來承擔。這一點，我和黎總司長是有共識的?！?/p>
蘇爵一走到黎安妮跟前，單手輕輕壓在她的肩膀上：“你以前，也是軍人。你應該明白，放縱情緒非但解決不了問題，只會讓自己蒙羞。”
黎安妮怔愣半晌，噙滿淚水的眼睛瞬間如湖息風止。
“蘇爵一，你覺得，是我給你蒙羞了？”
蘇爵一面色不動，深邃的眼眸轉向一旁：“是我自己?！?/p>
黎安妮咬住下唇：“你……說清楚。”
“是我不該把你卷進來，我高估了你做事的客觀冷靜。我低估了你作為女人的情感沖動?！?/p>
“你直說你覺得被我喜歡，被我死纏爛打是一種負擔，一種恥辱不就行了么？”
黎安妮冷笑道，“怎么？軍籍被開除了，連話都學著拐彎抹角地說了？蘇爵一，你不是一向最直男了么？”
“你要這么想我也不反對?！?/p>
蘇爵一利眸一縮：“黎安妮，你不知道自己錯在哪是不是？葉染不知道事情的計劃和全貌，她是蒙在鼓里的。但你知道。她在無助之下選擇將舉報資料提交上去，是她在當時能做出的正常反應。但你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徒生事端！你為什么不把資料壓在手里？”
這番質控，簡直讓身為當事人的葉染無法再事不關己：“蘇爵一，你這樣太過分了。黎醫生這么做是因為她相信我說的話，她怕你被顧墨遲拖累，怕你有閃失。就算這些你都不肯領情，至少她也為生——”
“你給我住口！”
啪的一聲，黎安妮甩手一個耳光打在葉染臉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