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吳憶的傷口汩汩往外流血，葉染想起他之前給自己用過一塊手帕，試圖擦掉自己臉頰上劃破的血跡。
她也還記得，那塊手帕被吳憶放回了胸前的口袋里。
對了！
剛才在宴會廳里，她明明跟吳憶在一起，跟所有人都在一起的。
為什么現在其他人都中毒一樣倒下了，她卻沒事？
唯一讓葉染覺得異樣的，就是在宴會廳里的時候，吳憶用這塊手帕在自己的鼻翼附近擦了一下。
當時她覺得這上面有一股淡淡的，異常的香氣。
葉染起初并沒有多想，但現在結合前后細節，她心里一下子豁然了。
這手帕里面應該是有包裹著能夠揮發的解藥的！
“是這個對不對？”
“你還廢什么話！”
吳宣上前扶住弟弟，想要用手帕按在他的傷口上。
可是吳憶卻一把將手帕搶了過來。
“哥……算了……”
吳憶懇求道。
“你……你瘋了么！這樣下去，我們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了！”
顧墨遲冷聲道：“你有什么努力可言？你所做的一切，不過是弱者給自己加點技能的所有借口。你恨姓陳的一家害了你們全家，你可以努力讀書，將來去當律師，當法官。你恨于家人傷害你，侮辱你，你可以利用手里的資源，爬上去，把這一切據為己有?！?/p>
“你已經是于家大少爺了，你已經處心積慮，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?？墒悄銋s選擇了你覺得最簡單粗暴，最爽的復仇方式?！?/p>
“你恨這世上所有的世家子弟，你覺得他們都是腦滿腸肥的蛀蟲，只會花天酒地，恃強凌弱。可你知不知道，我從十六歲開始就不要家里一分錢，創業的第一桶金，是我在校園里辦信用卡，一個一個人頭拉回來的銷售提成？你恨那些像蒼蠅一樣的外圍女，滋長了這個圈子里的陋習，可你知不知道，里面有個叫小穎的姑娘，她有一個癱瘓的父親，一個精神疾病的母親，還有一對雙胞胎弟弟剛上小學。”
“還有葉染，鴻漸，你以為他們是什么？豪門世家里不受待見的養女，私生子？你是不是覺得，每個人的故事都一定要足夠凄慘，這個世界才充滿趣味性？”
“但你錯了，葉染過得很好。我的父母很愛她，我也是。鴻漸過得也很好，他大哥是頂天立地的鐵血軍漢，大姐是雷厲風行的商界女強人。他吊兒郎當的，不是因為被班級同學孤立，而是他特立獨行孤立了所有人。他對你好，不是因為你特別，而是因為他對誰都好！你口口聲聲說把他當兄弟，你為了救他不讓他上船，卻想要把他最愛的女孩子殺死？”
“于以宣，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生活步調里過得很辛苦，但你于大少爺多有本事？你居然覺得，活得不像樣的人，干脆就去死好了。你算什么救世主，什么清道夫？你就是個變態而已！”
“我不是，我沒有，我是為了報仇，他們該死！”
“哥！”
吳憶拉住吳宣的袖子，已是淚流滿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