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前，特需軍區辦公署
“簡直是胡鬧！”
黎昌維站在辦公桌前的，面容嚴肅，口吻沉厲。
“安妮是我女兒，我相信她沒有那么脆弱！”
“總司長，安妮也是我選定的搭檔。我當然也希望她沒有那么脆弱。但我不能輕易冒險。”
蘇爵一堅持道。
“林凡生前對安妮用了干擾腦電波的催眠，在特定的氣味和暗示下，催使她無意識的行為舉動。雖然從法律上，她不會因此而負擔任何刑事責任。但從情感上來看，她終究是親手殺死了林凡。”
“可事實就是，她親手殺死了林凡。”
黎昌維說，“她是成年人，她選了這條路，就要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。蘇爵一，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，學會逃避問題的？”
“大概是從……知道總司長當年為了任務，不得不放棄營救尊夫人的那一刻開始……”
“蘇爵一！”
黎昌維狠狠一拍辦公桌。
“總司長從不后悔，但也從未真正釋懷。”
蘇爵一不卑不亢道：“我只是不希望，安妮也……”
現在醫生有新的治療辦法，用一種抗憶劑強行弱化她洇催眠而產生的垂體幻覺。
會讓黎安妮認為這只是一場噩夢，而無法成為非常確真的現實感受。
即使她將來會對這些事有所懷疑，也有極大的可能會接受林凡早就在國外身死，而唐修然就只是唐修然，與林凡并沒有關系的事實。
“雖然，我不確定將來有一天，這種抗憶劑會不會徹底失效。而最終導致紙里包不住火。但只要有一線可能，我希望……”
蘇爵一說到這里，沒有繼續下去。
他看著黎昌維桌臺上擺著的那張已經泛黃了的全家福的照片，沉默著。
“爵一，你喜歡上安妮了是不是？”
黎昌維長出一口氣：“你借口要跟她合作搭檔，才會為她的精神狀況著想。于是希望我能同意讓安妮接受治療，隱瞞她親手殺了林凡的事實。但你始終不愿承認，或許連自己也沒有意識到，你就是不想讓安妮受到傷害，是不是？”
“總司長……”
蘇爵一輕輕攥拳，沒有后文。
“我喜歡的女孩叫葉染，我喜歡了她十年。可是現在，偏偏是她最困難的時候……最需要安慰和陪伴的時候。我覺得，我在這個時候，心里突然有了另一個人，這是非常渣的行為。”
“蘇爵一，你腦子里裝的是炮灰么！”
黎昌維差點把桌子都拍裂了，“你以為自己是誰啊？人家姑娘有說過喜歡你？你自己當備胎當舔狗還覺得挺有職業道德感的！我今天就問你一句話，你對安妮，到底是不是有意思？”
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
蘇爵一如實道。
“我只是很心疼她，不想讓她受傷，不愿看到她痛苦。我愿意她成為我的搭檔，因為跟她相處很有趣。她不像一般女孩那么嬌氣，也不會因為從小缺愛而自卑。雖然她很早就沒有母親，父親也不是很靠譜，又被丟在姨媽家里受各種欺壓冷暴力，但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女孩像她一樣堅強樂觀。”
“你再說一遍？”
黎昌維臉如豬肝色。
“哪句？”
蘇爵一似乎并沒有意識到問題。
“父親那句。”
“父親也不是很靠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