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妮！”
“你沒事吧！”
關悅急道。
“沒事。”
黎安妮擺擺手。
叮咚，有人來看診的。
黎安妮坐直身子：“好了你上去吧，一點了，急診下午肯定忙。”
說話間，一個病人鉆了進來。穿著厚重羽絨服，帶著帽子圍巾眼鏡，幾乎看不出臉和年紀。
黎安妮嚇一跳：“請問，您是有什么不舒服么？掛號了沒？”
“我……這兒，這兒疼。”
那病人的聲音蒙在圍巾下，嗚嗚咽咽，聽著沙啞而又有幾分熟悉。
不過黎安妮也沒在意，很多病人都是因為過于緊張而聲音顫抖，聽起來是而差不多。
“阿姨，您先別急。”
聽出是女人的聲音，黎安妮耐著心性安慰道：“告訴我是哪里疼？左邊么？”
“嗯嗯，我心臟疼。感覺里面像是有個人，來來回回地走啊走，白天晚上都不停歇。我，我可怎么辦啊！”
黎安妮當了這么多年醫生，所遇病人無數。
說起那些用來形容病情的奇葩詞匯，她早已見怪不怪了。
“心臟疼？那要做個心電圖了。您把病歷本給我先。”
“唉，做那個沒用。我知道我得的什么病。”
病人長長嘆了口氣。
“相思病，我一天見不到我的男神，心里就像裝滿了他一樣。”
黎安妮：“……”
哭笑不得地放下鼠標，黎安妮尷尬地挑了下唇：“阿姨，您別鬧了行么？我這里是急診。”
“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。”病人急了：“相思病真的會害死人噠！”
“阿姨，您要是再不好好說病情。我真的要叫保安來請您出去了哦。”
“唉！別別別！”
病人雙手擺得像車輪，同時一把摘掉了自己的圍巾帽子和眼鏡。
露出一頭精神的銀色短發，和一張雖然布滿了皺紋，但看起來紅光滿堂的笑臉。
“是我啊！黎醫生，你還記得我不？”
黎安妮大吃一驚，這老太太不正是自己那天在陸逸塵的演唱會上，碰到過的那個假扮少女的追星奶奶么？
“是您？程奶奶，您怎么在這兒啊？”
黎安妮臉上的表情，多半是只能用哭笑不得來形容了。
“哎呦，那天走得匆忙，都沒來得及跟黎醫生道個謝。”
老奶奶笑瞇瞇地把外套脫了，露出里面一件淡紫色的羊絨毛衣。
一條白色的珍珠項鏈，倒是有幾分這個年紀應佩戴的天成貴氣。
“不用謝的，那天我也就是舉手之勞而已。不過老奶奶，您身體真的沒什么吧？”
黎安妮莞爾一笑，旋即上下打量著這位‘老頑童’。看她說話中氣十足，目光炯炯有神，多半是不像有什么問題。
“當然有什么啦！我可一點沒騙你，我真的是心臟難受，害了相思病。我可是陸逸塵的鐵粉，知道他在演唱會上表白了那個姑娘。我看我們家小珂這幾天一直愁眉苦臉，估計是失戀了。你跟他們都是朋友，我想，你要么幫我勸勸小珂——”
黎安妮聽到這里，心中一陣痛。
“程奶奶，您應該是誤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