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士皺著眉湊近了些,“您說什么?”“俺侄女,陸朝顏。”莫淺淺又道。這回護士聽懂了,卻搖搖頭,“不好意思,不能直接帶您去見她,不過可以幫忙打電話問一問。”就算是有錢人家也難免有窮苦親戚,護士見得多了。只是不能確定人家想不想見,還是問一問的好。于是便領著人到了前臺,給陸朝顏打了電話。聽完護士的話,陸朝顏只覺得一頭霧水,“什么親戚啊?我沒有嬸嬸,更何況還是北方口音的。”“可是她能叫出陸小姐您的名字,還是讓她自己和您說罷——”護士也有些為難,正要轉身將電話給那個中年婦女。卻發現生后空無一人,頓時一愣。“奇怪,人呢?”而電話那頭的陸朝顏自己也想了半天,實在是不記得自己有什么嬸子,多半是搞錯了。護士那邊又沒有什么回音于是道:“可能是聽錯了吧,我沒有什么親戚,就先這樣吧,有事再聯系我吧。”人不見了,護士也不好再說什么,只得點點頭。掛了電話剛想問值班的保安有沒有看見人,呼叫鈴又響了起來。急忙便往對應的房間跑,是徹底將這件事拋之腦后了。而莫淺淺早就趁著方才護士打電話的功夫瞄到了陸朝顏的房間,更是偷偷摸摸地避開人一路到了病房門口。她看了看走廊,四下無人,正是動手的好機會。從懷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整瓶濃硫酸,唇邊不自覺浮現出一個獰笑。陸朝顏掛了護士打來的電話之后正要小憩一會兒,剛閉上眼就聽見病房的門被打開的聲音。盡管來人似乎極力想要避免發出聲音,可門鎖內部的機簧相扣還是發出了足以引起她注意的聲響。會是誰?她覺得奇怪,正要起身看過去的時候。正看見一個臉色蠟黃,衣衫襤褸的女人朝自己潑來什么液體。第一眼她就認出了這個女人是喬裝打扮后的莫淺淺。頓時心中一凜,身體先于意識作出了動作,直接翻滾下了病床。雖然姿勢狼狽,可也正是這一下,躲開了她的襲擊。那液體潑到床單上,潔白的床單迅速被碳化并冒出刺鼻的濃煙。見一擊不成,莫淺淺咬著牙,惡狠狠便要來抓陸朝顏,“陸朝顏!我今天就要你不得好死!”那語氣猙獰宛若惡鬼。偏偏陸朝顏行動不便,冷汗都淌了出來。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有人狠狠一腳將莫淺淺踹倒在地,接著上前將陸朝顏護住。“啊——”莫淺淺尖叫一聲倒地,捂著肚子半天沒爬起來。手上的液體也灑在了地面上,地板很快被腐蝕出了一個洞。房間里充斥著刺鼻的氣味,看著床單的慘相,陸朝顏皺了皺眉。“沒事吧?”阿冷連忙問道。他方才遠遠地就聽見了爭斗聲,什么也顧不上,扔了手上的花就連忙跑過來,正好撞上這一幕。陸朝顏心有余悸,只覺得一顆心都要到了嗓子眼兒,整個人還在微微顫抖著。強撐著搖搖頭,“我……我沒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