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幼兒園的路上,宋問盞一直在和季澄聊天。話題不知不覺中,就到了商則寒身上。季澄道:“我之前一直覺得,我小叔一輩子都不會結(jié)婚呢,那言言也太可憐了。”宋問盞默了默:“就連你也沒見過,言言的母親嗎。”季澄搖頭:“沒有,不過我有聽我媽媽問過小叔,但小叔什么都沒說。”“真夠神秘的。”宋問盞道,“對了,你媽媽和你小叔的關(guān)系應(yīng)該挺好的吧。”商媚和商則寒的關(guān)系不好是毋庸置疑的,但跟季澄的母親應(yīng)該還可以。季澄嘆氣道:“其實我也說不上來好不好,我父母不是一直定居在巴黎嗎,跟小叔見面的時間也少,偶爾見面,我媽媽也是那種客氣禮貌,看上去也正常,但我總感覺他們之間有股說不出來的距離感,不怎么親切。”宋問盞想,商則寒跟商媚這個二姐,年齡差距都有二十歲了,跟大姐就更別提了。她道:“不怎么親切,但維持著親人之間該有的尊重和顏面,也挺好的,總比......”話說到一半,宋問盞緊急收住。還是別在季澄面前挑撥他們商家人的關(guān)系了。季澄無奈道:“我知道姨母和小叔關(guān)系不太好,姥爺也說過,姨母那個人,就是從小嬌縱慣了,什么都想要得到。我小時候有一次聽到姨母和我媽媽說,如果沒有小叔,商家就該順理成章交到表哥手里,這可能就是她不滿的原因吧。”宋問盞不解:“為什么。”季澄道:“我也不知道,不過我猜,我媽媽生的是一個女兒,并且和我爸爸定居法國,對商家的家產(chǎn)是沒有什么想法的,而表哥是姨母生的孩子,姨父又是入贅的,表哥跟著姨母姓,如果沒有小叔,表哥就是第一享有繼承權(quán)的人。”宋問盞覺得季澄這個說法離譜,但又合理。試想商媚一生順風(fēng)順?biāo)拈L到二十歲,要什么有什么,因此也造就了她非同尋常的野心。商老爺子兩個女兒,又沒有兒子,眼看著她只要努努力,就可以得到整個商家。可偏偏,商則寒在這時候出生。商媚的夢想,瞬間便破碎了。即便是后來結(jié)婚時,讓謝林舟入贅,那在繼承權(quán)上,也贏不了商則寒。宋問盞不用想都知道,商媚在商則寒小時候,對他有多厭惡,后來大概是因為商則寒羽翼漸豐,商媚的畏懼居多,才只能把那份厭惡斂藏在心底,但想爭家產(chǎn)的想法,卻一分也沒減少過,從小就開始給商堯灌輸。商家這趟渾水,內(nèi)藏洶涌,她是已經(jīng)攪進來了,想逃也逃不掉。......晚上。季澄剛踏進商家大門,商媚便笑呵呵的走了過來:“澄澄,回來的這么晚,是不是跟那個朋友聊得很開心?”“我也不知道誒,我剛到那里,還沒坐下,姨母的朋友就說他不喜歡我,然后起身就走了。”商媚臉色變了變,只能盡量保持著笑容:“他真這么說?”季澄誠懇的點頭:“姨母,我長得很討厭人嗎,他為什么要說不喜歡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