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荊山咬了下她的耳垂,輕聲笑出來,小騙子,剛才摸他的肌肉摸得那么歡實,現(xiàn)在說怕了。
他堪堪一笑,趙阿福就被再度吻住,男人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聲音在她耳邊,“那你幫我弄出來,我就放過你。
”
整個晚上,趙阿福都不敢睜眼,手心滾燙,酸酸麻麻的,折騰得她的手都快廢了。
最后她腦子都是漿糊,是被賀荊山單手抱著上了炕。
一沾著炕,趙阿福連滾打趴的就要掀開阿元里面的被子爬進去。
可才一動,就被身后順勢而上的男人掐住腰,往后一帶,躺入一個滾燙的胸膛。
隨后被子包裹住兩人,賀荊山的胳膊橫在她腰上,錮著她,“我手受傷了
,你別動。
”
趙阿福被欺負得眼睛都紅了,嘟嘟囔囔的說,“那你放開我,我和阿元一起睡。
”
呵,你還知道你手受傷了呢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腦子受傷了呢。
“阿元都睡著了,別吵醒他。
”男人閉著眼,唇角彎了下,手掌微微扣住她的腰貼向自己,才淡淡的開口,“倒是你這個當娘的,一點都不安分,還不睡。
”
趙阿福氣的臉頰鼓鼓的,惡人先告狀!
她為什么還不睡,不是他害得嗎?
男人都是大豬蹄子,現(xiàn)在聽到他的聲音都生氣!
但也怕現(xiàn)在硬掀開被子,鉆進去和阿元睡一塊兒,阿元被吵醒了,更不好解釋。
趙阿福只好屈服的不動,忽略隔著薄薄的里衣傳來的熱度,閉眼睡覺!
待她呼吸平穩(wěn),真的睡著后,賀荊山猛然睜開眼,硬朗的面容頓時冷峻銳利,眼里也夾著薄薄的寒冰,悄然翻身下床,將阿福身上的被子蓋好,才悄無聲息的出門。
低矮的院壩外,赫然站著一個頭戴斗篷的黑衣人,看不見臉,黑衣人身量不高不低,但是身材看著瘦弱不堪,微微有些佝僂。
賀荊山手背于身后,冷冷的看過去。
黑衣人聲音嘶啞,開口像是破爛的銹銅,“賀家滿門英烈,賀大人死得冤枉,太子殿下更是死不瞑目,少主,如今九皇子流放寧古塔,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。
”
“茲以為是什么機會?”
黑衣人停頓片刻,隨后壓低聲音道,“九皇子乃六子之一,命斷寧古塔也是皇帝老兒親手送上來的,也讓他嘗嘗喪子之痛,失去至親的滋味!”
說著,黑衣人輕微的咳嗽起來,帶著恨意。
賀荊山淡淡的笑了下,迎著凌冽的寒風抬眸,整個人看著陰沉又如地獄里爬出來的修羅。
“皇家無親情,一個被放棄的兒子,棄之敝履,死了,只會如了那人的意,我何苦給他做好事?”賀荊山微微側眸,“要疼,自然是打在他疼的地方。
”
黑衣人一滯,在黑夜中站了半晌,最后身體佝得更厲害,捂著嘴巴咳嗽,“少主說得是,是老朽思慮不周。
”
見他咳得厲害,賀荊山嘆氣,“回去吧,你身體不好,就好好養(yǎng)著。
”
黑衣人應了聲是,隨后身如鬼魅的消失在暗夜里,兩人之間的談話,被風一吹就散,留在茫茫夜色中。
賀荊山回了房,在暖洋洋的炕邊站了半晌。
待身上得寒意去除,才輕輕的掀開棉被鉆了進去,勁瘦的手臂重新搭在身體軟乎乎的小胖子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