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于到了自己的座位了,那是兩人座,靠窗已經(jīng)有一個女孩子坐在那里了,但挨著過道的座位原本是自己的,卻已經(jīng)坐了一個年輕的男子。那個年輕男子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,穿得挺潮的,長得也還行,就是臉上一堆粉刺疙瘩,此刻正坐在那女孩子身畔滿面做作的高端范兒笑容,不時地跟那女孩子說話。可那女孩子卻是懶得理他,一直看著窗外。那女孩子僅僅只是坐在那里就知道,必定超級漂亮的那種——真正美麗的女孩子都會給人以這樣一種直覺。坐在另外一側(cè)邊座上長著個跟驢一樣大下巴的男子大概和他是一起的,還特意捧他臭腳,不時很捧場地尬笑,企圖幫那個男子吸引女孩兒的注意力。這也讓霍海都替他們感到?jīng)]勁。“哥們兒,讓一下唄,這是我的座”,霍海拎著兩個大包笑道。那哥們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看霍海穿得一身地攤貨,還拎著兩個只有農(nóng)民工才會拎的大提包大蛇袋子的,就撇了下嘴,不耐煩地往旁邊一指,“換一下,左側(cè)中間那個是我的座,你坐那里吧。”霍海聽他說話挺不客氣,呦呦喝喝的,就笑了,“不好意思,我就坐這兒,你,起來。”“你特么一個臭民工跟誰說話呢?”那個年輕男子立眼罵道。“人人都平等,民工也一樣。沒有民工你他媽還住地窖呢,你沒資格這么跟民工說話。給我滾起來,現(xiàn)在、立刻、馬上!”霍海不客氣了,怒吼一聲。“給你給你,老子不跟你個農(nóng)民工一般見識”,那個年輕男子見霍海人高馬大的,而且氣勢兇悍,就有些畏縮了,哼了一聲站起來,極其不情愿地走到一邊坐著去了。可眼睛還不自覺地往這邊溜,盯著那個女孩子身上,戀戀不舍!霍海沒再理會他,將兩個大包勉強(qiáng)塞到了上面的架子里,這才坐下來,用手扇著風(fēng),轉(zhuǎn)頭向身畔望過去。也就在這時,那個一直看著窗外的女孩子也轉(zhuǎn)過頭來,挑眉望著他。霍海下意識地一看,登時驚得險些跳起來,“你,你……”“你什么你?有你這樣盯著人看的嗎?不懂禮貌,臭流氓”,那個女孩子牙尖嘴利地罵道。“我特么……”霍海鼻子險些氣歪了,不過更讓他震驚的是,這個女孩子居然是,昨天晚上剛剛見過面的,衣影兒!“再敢看我,把你眼睛挖出來!”衣影兒兇巴巴地道,又轉(zhuǎn)過頭去望向窗外,似乎根本不認(rèn)識他。摸了摸鼻子,霍海半晌沒說話,心下間極度吃驚,怎么在這里又見到衣影兒了?她不是在盤龍山的瑤光派嗎?怎么跑這兒來了?這是巧合還是什么?可是任憑他心下間怎樣猜測,也無法解釋衣影兒現(xiàn)在的情況。不過,旁邊的那兩個男子卻是幸災(zāi)樂禍地嘲諷道,“瞅他那德性,還想泡人家小姑娘?也不撒泡尿照照,名符其實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。”兩個人故意說得很大聲,就是想讓霍海聽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