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說真的”,霍海嘆了口氣,“你們曾經(jīng)偉大的盟皇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變成了一個那般可怕的人物,恐怕這一去,我九死一生,而我還有太多未了之事,家里還有太多的人在等著我,我不敢死卻又不能不去,所以,我唯有害怕。”“倒是一個真性情的人”,安瑞拉眼放奇芒,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緩緩地點頭道。“真性情倒不敢當,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”,霍海聳了聳肩膀道。“你們出去吧”,安瑞拉向羅杰還有薇薇安擺了擺手。正豎起了耳朵要聽他們說話的薇薇安嘟起了嘴巴,搖著她的手臂,“媽,您找他談話還要回避我呀?”“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,乖”,安瑞拉慈愛地拍了拍薇薇安白得幾乎透明的手背道。“媽”,薇薇安還要撒嬌,卻被羅杰扯了出去。屋子里陷入了寂靜,而安瑞拉只是凝望著霍海,半未說話。霍海也同樣未說話,只是仰頭望著天花板,似乎陷入了沉思。“黑獄人,你聽說過嗎?”安瑞拉凝視他半晌,這才開口說道。可是甫一開口,卻是石破天驚。不過,霍海卻平靜得很,只是點了點頭,“我知道。”“嗯?看來,你猜到了?”安瑞拉皺起了眉頭。“嗯,我猜到了,如果不出意外,曾經(jīng)那樣英明的盟皇變成了現(xiàn)在這般的暴戾,拋開其他的原因,應該是被黑獄人占據(jù)了身體,將他變成了寄主”,霍海嘆了口氣。其實羅杰最初跟他說起盟皇時,他已經(jīng)隱約猜到了這個事實,只不過兩個人心照不宣,都沒有捅破罷了。“聽說,你很有與黑獄人戰(zhàn)斗的經(jīng)驗?”安瑞拉再次問道。“誰說的?”霍海吃了一驚。“你說呢?”安瑞拉挑了挑眉毛,淡淡一笑。霍海心念電轉,便已經(jīng)清楚,既然安瑞拉才是與華夏力量真正接觸的幕后玩家,那林白衣知道的事情,恐怕她也能知道了,遂不再問。“那,既然如此,我陪你們?nèi)ロf斯林堡,倒底要做什么?”霍海問道。“殺了那個怪物”,安瑞拉眼中迸射出混合著痛苦的殺機與仇恨,低聲恨道——畢竟那具肉身是她的父親,說出這句話時,她無法不痛苦!“我們憑什么殺它?單憑我?”霍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。“是,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”,安瑞拉點頭道。“恐怕你們太樂觀了,我好像未必能做得到”,霍海臉色木然地道。“我們會給你營造絕佳的機會,讓你在最私隱的空間中接觸到那個怪物,并讓你與他進行身體接觸,然后,你就可以完成對他的絕殺!”安瑞拉道。“恐怕不會那么輕松吧?”霍海挑了挑眉毛。“對于別人不會,但對于我來說,很輕松”,安瑞拉道。“為什么?”霍海皺起了眉頭。“因為他并不知道我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了他的秘密,當然,也因為我的臣服!”安瑞拉緩緩地道,眼里掠過了一絲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