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么說，陸昊初也無法反駁，簡單地跟兩人道了晚安，轉身離去。院子里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。“怎么樣，聊的還好嗎？回來這么晚。”秦暮晚揶揄地看著身邊的人。在看到她的表情時，聲音戛然而止。何雨晴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聊的很愉快的樣子。“怎么了？他欺負你了？”秦暮晚不由得有些著急。這些天來何雨晴的變化她都看在眼里，積攢了許久的不安還是沒按捺住，快步走到何雨晴面前，拉著她在院子里坐了下來。何雨晴也沒忍著。剛才在陸昊初那里深受打擊，她急需一個發泄的地方，索性一股腦地說了出來：“暮晚，你沒必要這么為我操心，陸老師要是對我有感覺，他不會是這樣的。”她們倆形影不離，陸昊初但凡對她有一點意思，都不會逃過秦暮晚的眼睛。即使秦暮晚對感情那么遲鈍。可偏偏這么久以來秦暮晚跟林芷墨都還處在讓她加油的角度，恰恰證明了她們也知道，陸昊初不可能反過來追她。而現在她也知道了，一直以來的努力都是笑話。“陸師兄就是那樣子，他看上去溫吞，但是很容易就會被打動，要是你一直都這樣逃避，他的態度也很難轉變。”秦暮晚理性地分析。在她看來，只是這段時間何雨晴的疏遠讓陸昊初也只能朝反方向走。聽到她還是讓自己努力，何雨晴終于忍不住了，輕聲打斷了她的話：“不是那樣的。”秦暮晚微怔。“暮晚，你還不明白嗎？陸老師喜歡的一直都是你，他對你是不一樣的。”何雨晴垂眸，環抱著膝蓋，把下巴放在膝蓋上，沒敢看她的視線。這件事一直都來陸昊初的秘密，現在卻被她給說了出來，她以后應該更不敢面對他了吧。陸昊初喜歡的人是自己？秦暮晚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，沉默了許久。知道這件事以后，再回想起之前兩人的相處，似乎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。在她的印象里，除了自己，陸昊初似乎沒有親近的女性朋友，對她卻是百般呵護。車禍那次也是，他留在病房遲遲不走。想必墨景修也發覺了吧，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。想到當時他的語氣，秦暮晚眼底不由得流露出幾分笑意，心下也釋然了許多。“雨晴，可是我不喜歡他啊，我已經有墨景修了。”她扭頭看著何雨晴的側臉，柔聲道，“陸師兄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吧，我不可能喜歡上他，他遲早會對我死心的。如果你真的喜歡他，就要好好把握，我能做的，只有不回應他的那份感情。”她的話一字一句地敲打著何雨晴的心。確實，秦暮晚跟墨景修的感情他們都看在眼里，陸昊初是不可能的。想到這兒，她本就混亂的思緒越發復雜，木然地點了點頭。兩人一夜都沒睡好。第二天一早，便開始了采風環節。學校安排的采風地點青山綠水，別有一番風味，眾人看到風景時的反應一如昨天看到民宿一樣，贊嘆不絕。秦暮晚放眼望去，周圍已經每隔兩三米就擺好了畫架，似乎每個人的角度都差不多。“雨晴，我再找找角度，你要一起嗎？”幾番思量之下，她決定轉移陣地。何雨晴自然不會拋下她，應了一聲，拎著畫板跟在她身后往遠處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