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狠狠的盯著溫婉含笑的沈棠。厲振沉下臺階時，手臂攙扶了一下沈棠，女人躲了下，臉上一片羞澀。厲振沉見她如驚弓之鳥，低眉順眼的樣子倒是有趣，好像沒有女人對自己這樣避之不及？當然，也是他這一生都沒靠近過什么女人罷了。“我沒別的意思，怕你摔了。”他低沉的解釋。沈棠這才尷尬地把手腕給他，連忙也低聲解釋，“厲大哥，我沒有以為你有別的意思......我現在身體好很多了，你不用為了客氣為難你自己。”“你哪里看出來我為難了？”厲振沉低聲蹙眉。沈棠臉上有些窘迫的紅暈，“是不是北琛讓您來一趟的？我知道你是他父親夾在中間很難做人，但你不必這樣。”“不是他讓我來的。”厲振沉端正的俯視著身旁女人。沈棠微微抬頭。厲振沉咳了一聲，說這些話有些不好意思，以手堵唇，“九九和墨寶在厲家住了三天，今天溫寧可能要接他們回去。難得溫寧和北琛都會去家里，我想著......要不要把你也邀請過去，怎么說，你是北琛的母親，兩個孫兒的奶奶。”奶奶？她是他們的奶奶。可，厲振沉是他們的爺爺啊。沈棠心里一下子亂得厲害，但她絕不敢往多的想。她立刻收住自己漫不著邊的思緒，微微笑了，“原來是這樣。我也很久沒見過寧寧了，我很想她。”“那你同意去厲家了？”厲振沉順勢又問。沈棠猶豫頗多，“厲大哥，不方便的，老夫人和您的家人都在家里。這太不像樣。”“沒什么不像樣，你是厲家的大恩人，你自己忘了嗎？”厲振沉深深地看著沈棠。沈棠臉色一滯，知道他說的是兩千億買下厲氏莊園，幫他度過了一次難關。她仍然有些含羞，“那都是北琛的錢。”“他當時可沒想幫厲氏，我知道，那些基金是留給你養老的。他是個孝順孩子。”厲振沉說起兒子，頗是與有榮焉。他對北琛滿意，沈棠心里就暖暖的，畢竟是自己生的，當年其實，是想悄悄為他生下來的。這份感情，埋藏在心底太多年了，她從來不敢表露。現在，更是不敢的。“想好了嗎？沒什么不方便的，去吧！”厲振沉望著夜色，低聲又問。沈棠抿著唇，她做了脊髓移植手術康復后，氣色好了，人也從瘦如骨柴養胖了些，多年疾病的老態也消失了，現在還是瘦，但青絲白發相間，一襲旗袍素淡。她能生出北琛那樣的俊美相貌，她定是不差的。厲振沉溫淡的眉眼，不經意從她臉上掃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