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告訴你什么?”姚蕓兒不解,漂亮的瞳仁里水盈盈的,倒映著袁武的影子。
袁武剛要開口,可望著眼前那雙純稚可人的眸子,口中的話便是再也說不出口,他深吸了口氣,只伸出手撫上姚蕓兒的小臉,低沉道;“罷了,快去換件衣裳,收拾一下。
”
說完,男人不再看她,徑自走了出去。
而當(dāng)袁武拎著熱水走回來時,卻見姚蕓兒手里正攥著那件新衣裳,在那吧嗒吧嗒的抹眼淚。
姚蕓兒見他進(jìn)來,便是趕忙將腮邊的淚水拭去。
“相公。
”姚蕓兒站起身子,望著男人的眼瞳里是明凈的憂傷,只輕聲道;“我把新衣裳弄臟了。
”
話音剛落,那眼圈又是忍不住的紅了起來,她真是悔極了,從小到大從沒穿過新衣裳,哪成想這第一次穿,就遇到了這事。
瞧著她蒼白如雪的小臉,袁武既是無奈,又是心疼,只上前攬住她的腰肢,將她帶到自己懷里,低聲撫慰道;“洗干凈也是一樣的,不礙事。
”
姚蕓兒心里難過,將臉蛋埋在他的懷里,糯糯的開口;“我本想著穿了新衣裳,好去門口迎你的,可這葵水早不來,晚不來,偏偏要在我穿新衣裳時來.....”
姚蕓兒哽咽著,只覺得自己再也說不下去了,心里的委屈無以復(fù)加,難受極了。
袁武聽了這話,眼眸復(fù)又變得暗沉,他沉寂片刻,終是伸出手撫上姚蕓兒的后背,低聲道;“我還沒問你,既然沒來葵水,又怎么能嫁人?“
姚蕓兒昂起腦袋,白凈的臉龐上是迷茫的神色,只小聲道;“沒來過葵水,不能嫁人嗎?”
袁武啞然,大手緊了緊她的腰身,嘆了句;“傻瓜,沒來過葵水,就是個沒長大的女娃娃,又怎么能嫁人?”
姚蕓兒對這些自然是不懂的,在清河村里,十三四歲就嫁人的姑娘也是大有人在,其中沒來葵水的應(yīng)該也不是少數(shù),卻也從未聽誰說過不來葵水就不能嫁人的。
“相公,若你當(dāng)初知道我沒來過葵水,你是不是就不會娶我了?”姚蕓兒不知為何,驀然道出了這么句話來。
袁武聞言,只搖了搖頭,俯下身子將自己的額頭抵上她的,低聲道了句;“不,我會娶你,只不過我不會這么早就要你。
”
他的聲音渾厚而低沉,猶如陳年的酒,聽在姚蕓兒耳里,卻讓她臉頰滾燙,與他做了這些日子的夫妻,她自然明白男人口中那個“要”字的含義,當(dāng)下只覺得十分羞赧。
“那我今后,是不是就長大了?”姚蕓兒倚在丈夫的臂彎,卻是心存甜意,唇角忍不住噙了笑渦,輕聲說道。
“是,我的小娘子長大了。
”袁武最愛看她這般清清甜甜的笑靨,當(dāng)下也是淡淡笑起,捏了捏她的臉頰。
姚蕓兒微微抿唇,伸出小手環(huán)住了夫君的健腰,低頭一笑間,麗色頓生,說不出的嬌羞動人。
而袁武攬著她,眼眸卻是落在墻壁上,那里清晰地映著他與她相依相偎的身影,四周靜到了極點,只讓他的心,是從未有過的安詳舒適。
從前的刀光劍影,血雨腥風(fēng),與這一刻相比,卻仿佛恍如隔世般久遠(yuǎn),而那些慘烈的過往,亦是輕如塵埃,淡的連一絲痕跡也沒有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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