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你能放了我嗎?”姚蕓兒心頭忐忑,不安的看著他。
薛湛聞言,只道:“一個對夫君這般忠烈的女子,我薛湛敬佩的很,但讓你孤身上路,我實在放心不下。
你放心,我定會將你妥善的送回清河村,不會有人說閑話。
”
姚蕓兒一聽,迎上他坦蕩磊落的黑眸,便是放下了心,忍不住抿唇一笑,那一笑間是皎潔似月的美麗,讓薛湛看得心頭一動,只一語不發(fā)的轉過了身子,唇角微勾,浮起一股淡淡的苦澀。
燁陽,嶺南軍大營。
燭光下,安氏手持針線,在為袁杰縫制著衣衫,袁杰望著慈母手中的線頭,道;“娘,您是父親的的妻子,為何每回見了父親的屬下,你卻對著他們行禮?”
安氏微微一笑,道;“杰兒,母親與你說過多次,那些叔叔伯伯,他們只是你父親的屬下,不是娘的屬下,更不是你的屬下。
他們對咱們尊重有禮,看的也全是你父親的面子,如今他們對咱們越是尊重,咱們便越不能怠慢了他們,你記住了嗎?”
見兒子似懂非懂,安氏停下了手中的伙計,將兒子拉到自己面洽坐下,溫聲開口。
“杰兒,你如今在嶺南軍中,被人尊稱一聲少帥,只是因為你是袁崇武的兒子,與你自己毫無干系。
若要別人打心眼里的尊重你,像尊重你父親那樣,待下謙和是遠遠不夠的,你必須用真本事震住他們才行。
聽懂了嗎?”
袁杰聞言,眸心便是一亮,鄭重的對著母親點了點頭。
安氏微笑起來,眼底劃過一抹欣慰,伸出皸裂的手指撫上兒子俊朗的臉龐,目光里滿是慈愛;“明日你便要與你父親一道啟程,娘不能陪在你身邊,你一定要萬事小心,無論出了什么事,都要先向著你夏爺爺和孟伯伯他們先商量,得到他們首肯你才可以去做,千萬不能沖動,要答應母親,照顧好自己。
”
袁杰想起即將到來的分別,心頭不禁一酸,只道;“娘,父親為何要將你和弟弟留在燁陽,不將你們一塊帶走?”
安氏道;“如今新皇登基,朝廷里亂的厲害,凌家軍眼下還抽不出手來對付你父親。
燁陽如今已是安穩(wěn)了下來,我和宇兒留在這里,委實最好不過。
”
袁杰知曉母親說的也是實話,弟弟身子不好,的確不宜跟著大軍長途跋涉,再說此番嶺南軍趁著如今新皇即位,朝野震蕩的空當,向著益陽,秦州圍攻過去,是為擴展自身勢力,而母親身為女子,也的確不宜留在軍營。
“娘,孩兒舍不得您。
”袁杰雖知道父親已經為母親與弟弟打點好一切,可他自出娘胎后,便未有一日離開過安氏,此時驟然與娘親分別,心頭自是不舍。
安氏心頭一酸,只將袁杰攬在了懷里,溫聲道;“傻孩子,你已經長大了,往后,你要像你父親一樣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,哪能這樣依戀母親?”
娘兒兩又是說了幾句,許是說話的聲音大了些,袁宇從被窩里伸出頭來,揉了揉眼睛,見母親攬著哥哥,頓時也是從榻上跑了下來,拱到母親懷里,頗有幾分撒嬌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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