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靖聞言,卻是一記冷笑,緩緩道;“你想的太過天真,袁崇武是什么人?他豈會為了一個女子,甘愿俯首稱臣?若是一個女人便能招撫他,七年前朝廷便這樣做了,又怎會等到今日?更何況,即使他袁崇武愿意招安,怕是他手下的嶺南軍,也是不會同意,兩軍多年來血海深仇,又豈是一樁婚事便能抵消得了的?”
徐靖說到這里,頓了頓,又是言道;“再說,本宮聽聞他有妻有子,又比我兒年長一十四歲,我兒在他身旁,居然淪為姬妾,本宮盼了十七年,才盼的這個孩子,無論如何本宮也不會讓她往火坑里跳,她若是回到了袁崇武身邊,袁崇武日后若要再反,難不成肅哥是要親手殺了女婿?”
“小姐,奴婢倒是覺得,若是袁崇武真心喜愛小小姐,咱們只要將小小姐許了他,說不準他也就沒了反意,安心和小小姐過起日子,也是有的....”
徐靖眼眸一沉,不等永娘說完便是打斷了她的話,就連那聲音也是冷了下去;“就算他沒有反意,可憑著他以前做過的那些事,哪怕是誅他九族,讓他死個千百次也是死有余辜,這個人就算成了本宮女婿,也還是要非殺不可,如此,本宮又怎能再讓女兒和他扯上干系?”
徐靖說完,永娘便是沉默了下去,瞧著姚蕓兒凄清的小臉,心頭便是一嘆。
徐靖撫上女兒的面容,輕語道;“肅哥與本宮也是一個意思,蕓兒她年紀小,如今雖然一時惦記著那反賊,但往后日子一久,等她長大了些,便也是漸漸淡了。
再說,京城里多的是年輕才俊,難道還怕我兒尋不到好夫婿嗎?”
說到這里,徐靖微微一笑,望著姚蕓兒的目光中,亦是滿滿的愛憐。
永娘也是道;“奴婢瞧著侯爺的義子,薛湛薛將軍倒與小小姐堪稱一對璧人,前幾日奴婢還聽聞薛將軍托人打探小小姐的消息,得知小小姐吃的少,今兒特意命人送來了許多荊州那邊的點心,此外還送了一只獅子狗來,好給小小姐解悶兒。
”
徐靖聞言,唇角的笑意便是俞濃,只頷首道;“湛兒那孩子本宮瞧著也是不錯的,上一次肅哥在信中也是與本宮提過,等再過些日子,待蕓兒養好了身子,咱們就尋個機會,讓這兩個孩子見上一面,以后,也好順理成章。
”
永娘聽出了徐靖的話外之意,當下便是微微欠了欠身子,微笑道;“奴婢謹遵太后吩咐。
”
徐靖亦是一笑,回眸又是看了姚蕓兒一眼,見她睡的極沉,便是輕手輕腳的為她將被子掖好,方才與永娘一道離開了殿外。
燁陽。
袁崇武班師回城時,慕家軍正駐扎于燁陽城郊,兩軍不曾正面對戰,暗地里卻已是交手了幾次,皆是各有損傷,成膠著之勢。
一眨眼,日子進入了十二月,天氣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寒冷。
姚蕓兒身子本就孱弱,待入冬后下了第一場雪,她便染上了風寒,繼而起了高燒,遲遲不見好轉。
徐靖不眠不休,留宿于姚蕓兒所居的荷香殿照顧女兒,凌肅自宮外得知消息,也是請旨進宮,與徐靖一道守在姚蕓兒床前,這也是自姚蕓兒入宮后,凌肅第一次進宮探望女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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