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崇武在看清女兒的小臉后,笑意便是止不住的從眉梢眼角間流露了出來,烏黑深邃的眼瞳中,慈愛滿溢。
這孩子是足月生產,因著母體孱弱的緣故,雖然有些瘦小,但水色卻是極好,和她的母親一樣白皙,烏黑的長睫毛根根分明,剛吃過奶水,小小的身子上還有著一股乳香,袁崇武小心翼翼的抱著女兒柔軟的小身子,以一種溫柔而慈愛的姿勢守在孩子身邊,只讓姚蕓兒看的心頭暖融融的,仿似要化了一般。
一家三口依偎良久,姚蕓兒擔心他手重,會弄疼孩子,已是將女兒重新抱在了懷里,自己則是被男人摟在胸膛,兩人一道向著熟睡中的女嬰望去,俱是無限的欣慰與滿足。
袁崇武攬著她們母女,將被子給姚蕓兒捂得嚴嚴實實,瞧著自己懷里一大一小的兩張臉蛋,男人心頭的喜悅無以復加,只俯下身子,在姚蕓兒的前額上落上一吻。
“相公,你真的不介意嗎?”姚蕓兒軟軟的靠著他,心里卻終究有些不安,對著身后的男人小聲的問道。
袁崇武的大手托著她的胳膊,好讓她不用費力便能將女兒抱在懷里,他本來正在凝視著剛出生的女兒,聽到姚蕓兒的聲音,遂是轉過眸子,道;“介意你生的是女兒?”
姚蕓兒心里一澀,點了點頭。
袁崇武低聲一笑,用自己的額頭抵上了她的,溫聲道;“在清河村的時候,我曾說過要你給我養個小蕓兒,還記得嗎?”
姚蕓兒一怔,頓時想起那一段男耕女織的日子,漂亮的瞳仁里浮滿了追憶之色,她點了點頭,小聲道;“記得,相公說,要我為你生一個小蕓兒,咱們家就齊全了。
”
袁崇武聽著她輕柔如水的聲音說出這句話來,心頭便是一軟,不禁想起從前在清河村時的那一陣日子,對懷中的女子更是愛憐,只將她攬的更緊,低聲道;“你為我生下了小蕓兒,我自然高興都來不及,又怎么會介意?”
姚蕓兒潔白的小臉微微一燙,低下了眸子,輕語了一句;“可我懷這孩子時,你一直都說這個孩子一定是個兒子,還讓人將斧頭埋在了樹下,對不對?”
將斧頭埋于樹下,向來是嶺南當地的習俗,為的便是能喜得麟兒,生個兒子。
此時見姚蕓兒問起,男人勾了勾唇,無奈道;“那不過是圖個彩頭,算不得什么。
”
姚蕓兒望著懷中睡得香甜的女兒,想起他之前那樣想要兒子,心里還是不太舒服,只輕輕的道了句;“那你為何一心盼著我生兒子?”
袁崇武見她耿耿于懷,大手在女兒的小臉蛋上撫了撫,對著姚蕓兒道;“讓你生兒子,是不想讓你再受一次生產之苦。
”
姚蕓兒心頭一動,清亮的瞳仁中便是有些不解,袁崇武見她懵懂的樣子,便是淡淡一笑,因著顧念著她的身子,男人將女兒接過,攬著她睡下,道;“好了,快歇著,孩子我來照顧。
”
姚蕓兒說了這一會兒的話,的確十分疲倦,又加上此番見到了袁崇武回來,心頭既是踏實,又是喜悅,只輕輕答應著,瞧著女兒在父親的臂彎里安安穩穩的,姚蕓兒放下心,依偎著袁崇武睡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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