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茗宮中,袁杰與袁宇俱是跪在安氏的尸首旁,事情來的太過突然,袁杰在得知母親離世的消息后,便是懵了一般,直到親眼看著母親的尸首,才明白母親是真的不在了。
他神情恍惚,似是失去了主心骨,周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,冷的滲人。
袁宇雙眸紅腫,哭了不知有多久,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母親去玉芙宮時是好端端的一個人,回來時怎會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首!
兩兄弟死死的護著母親的尸身,不許任何人上前,就連吏部派來為安氏驗尸的仵作,亦是被袁杰厲聲趕了出去。
又因皇上一直守在玉芙宮不曾露面,也無人敢去尋他,安氏的身后事并一直沒有個著落,玉茗宮中,好不凄涼。
一直到第三日,一支侍從闖入了玉茗宮,將袁杰袁宇兩人強行拉走,仵作方才得以驗尸,查出安氏死于鴆毒,將死者入殮。
鴆毒乃是前朝的御用毒藥,大周的皇帝但凡處死朝臣,俱是會賜下這鴆毒,而在大周朝被袁崇武推翻后,這一名動天下的劇毒便也隨著王朝的覆滅而不知所蹤,待安氏死于鴆毒的消息傳出后,宮中俱是嘩然,只道這前朝的御用毒藥竟會出現在大梁朝,想必那下毒之人,也定是與前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,此番種種,盡是將矛頭指向了一個人,那便是永娘。
玉芙宮后殿,乳娘抱著新生的小皇子,卻是一臉憂色,只道;“這孩子落地三日了,卻連一口奶都不喝,可怎么養得活。
”
另一位乳娘聞言,也是嘆道;“可不是,小皇子出生至今,皇上只顧著姚妃娘娘,一眼也沒來瞧過,這孩子倒也當真可憐。
”
乳娘抱著懷中的嬰兒,見孩子生的濃眉大眼,唯有面色卻是泛著青紫,與尋常嬰兒大有迥異,讓她瞧著便是憐惜起來,輕聲道;“太醫說小皇子在母體里沾上了毒素,解毒的藥要咱們喝下,化成乳汁喂給孩子,可這孩子一直不吃奶,怎么是好。
”
兩人說起來,俱是憂心忡忡,小皇子出生至今,呼吸一直都是微弱的,落地三日,竟是從未哭過,宮人們幾乎不敢合眼,日夜守在孩子身旁,似是生怕他隨時會去了。
“哎,娘娘今日怎么樣了?”當先那個乳娘一面輕拍著孩子,一面小聲開口。
那一位乳娘亦是壓低了聲音,道;“能怎么樣,我聽人說,那鴆毒只需有一小塊指甲大,就能毒死一整頭牛,安娘娘都已被毒死了,咱們家娘娘如今能保得性命,也算是老天開眼,玉芙宮上上下下,都該念聲阿彌陀佛了。
”
當先那位乳娘便是一聲輕嘆,道;“說來也怪,這徐姑姑雖是前朝的人,可她為何要毒害兩位娘娘,真是讓人好生不解。
”
另一位乳娘用勺子沾了些乳汁,輕輕順著孩子的嘴巴溜了一點點進去,孩子小,又不肯吃奶,乳娘們只得將乳汁擠下,隔一小會兒便順一點兒給孩子嘴里,總歸是聊勝于無。
“要是說起前朝,甭說徐姑姑,單說太醫署的也有不少太醫都是前朝的人,就連這鴆毒的解藥,不也是前朝太醫翻了古方給配出來的,要不然娘娘如今哪還有命在。
”
,co
te
t_
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