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宇聲音沙啞,只道;“宮人都被哥哥趕了出去,母親靈前,有我兄弟便夠了。
”
溫珍珍眼圈兒一紅,見袁杰身子跪的筆直,即便聽到自己的聲音,仍是直挺挺的跪在安氏靈前,不曾回過頭來看自己一眼。
她聲音清脆,在這大殿中顯得格外清晰;“難不成這幾日,父皇都不曾來瞧過母妃一眼?”
袁宇心口一酸,道;“姚母妃危在旦夕,父皇守在玉芙宮,也是人之常情。
”
溫珍珍舉起帕子,抹了抹眼睛,道;“妾身聽說母妃與姚妃娘娘是同時中毒,妾身怎么也想不明白,為何只有母妃送了命去,姚妃娘娘卻能誕下麟兒,母子均安。
”
袁宇聽了這話,眼眸不由自主望向安氏的靈位,隱忍許久的淚水又是涌上了眼眶,他默了默,才道;“嫂嫂放心,父皇總歸會還母妃一個公道。
”
溫珍珍點了點頭,蓮步輕移,走至袁杰身旁跪下,一聲;“夫君....”剛喚出口,就見袁杰睜開眼睛,眸心猶如黑潭,筆直的落在她的身上,他動了動唇,只道出了兩個字;“回去。
”
溫珍珍一怔,似是不明白袁杰再說什么,“夫君,你怎么了?”
她話音剛落,就見袁杰瞪了她一眼,聲音已是嚴厲起來;“我要你回去!”
溫珍珍先是驚,再是惱,卻又不便當著袁宇的面發作,當下只站起身子,一語不發離開了玉茗宮。
待溫珍珍走后,袁宇走至兄長身旁跪下,眼瞳中浮起一絲不解,道;“大哥,你和嫂子...”
袁杰一個手勢,便讓弟弟止住了嘴,他閉了閉眼眸,面上滿是蕭索,帶著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沉寂,道;“往后,只有咱哥兩相依為命,你記住大哥的話,母妃是為了咱們去死,咱們一定要為她爭氣。
”
袁宇眼瞳一震,失聲道;“哥,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“那毒,是母親下的。
”袁杰聲音沙啞,一句說話,大顆大顆的淚珠便是順著眼眶滾了下來,是悔恨還是愧疚,袁杰自己也不說不清。
“為什么?”
“為了我。
”袁杰望著母親的靈位,淚水卻是流的愈發洶涌,他不言不語,抬手便是一個巴掌,向著自己的臉頰上打去,“啪”的一聲,又清又脆。
“大哥!”袁宇一把攬住袁杰的胳膊,阻止他的自殘。
“聽大哥的話,你我兄弟日后切記要韜光養晦,若能離京封王便是最好,等母妃下葬后,我便會向父皇請旨,重回嶺南。
”
袁杰說完,眼眸便是向著母親的靈位望去,不過短短數日,他卻仿佛徹頭徹尾的變了一個人般,拳頭不為人知的悄悄握緊,眸心中則是嗜血般的光芒。
姚蕓兒醒來時,三皇子已是落地七日了。
袁崇武聽到消息,頓時從元儀殿起駕,向著玉芙宮匆匆而來,甫一踏進玉芙宮的大門,就見宮人俱是垂首不語,戰戰兢兢的立在一旁,他不管不顧,只向著后殿奔去,圍在床前的宮人紛紛跪下,露出了床上的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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