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液都倒沖上我的大腦。
我推門進去,對著他大聲地反駁:「那你呢,你連土包子都考不過,你又是什么?...《變貓識破》免費試讀「餅餅——」
臥室里突然響起裴讓之低沉的呼喚聲。
片刻后,腳步由遠及近,裴讓之似乎在出來找我。
下意識地,我把浴室門反鎖了。
我不想用人的身體見到裴讓之……因為我知道,他一定會討厭我。
畢竟,上高中時,他就很討厭我了。
3變成裴讓之的貓前,我其實是一個人。
高一時,我從鄉下被特招進入市立一中。
裴讓之,是我第一個同桌。
那時的他,幾乎是全校女生夢中可望而不可即的月亮。
家世優越,成績名列前茅,還有一副好皮囊。
而我,也被他身上的光芒,短暫地眩暈過。
少年的校服總是干凈得不染塵埃,課間從他身邊挪出去時,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清淡的檸檬香。
與灰撲撲的我完全相反。
上英語課,我因為暴露出滑稽的口音,引得全班大笑。
他當時也扭過頭,看了眼滿臉通紅的我。
冷淡、鄙夷,又帶著優越感。
像是天之驕子的大少爺,在云端高高地俯視淤泥中掙扎的泥巴點。
無論如何,這一眼足讓整個少女夢徹底碎掉,甚至滋生出幾分陰暗——你不就是投胎得好嗎,有什么可驕傲的?懷著這樣憤怒而無人知曉的情緒,我鉚足了勁學習。
把他拉下第一名寶座的那次考試晚自習,我懷著期待,盼望裴讓之會和我說句什么話。
「還挺厲害啊」
或者「下次我會考回來」
之類的。
但是下課后,我從洗手間回來,聽見的卻是他那堆朋友的對話:「一個鄉巴佬而已,拿個第一把她能得了,下巴都快揚上天了。」
「聽說爸媽都死了,連學費都是申請的貸款吧,真可怕,居然跟這種人在一個班。」
「裴神,采訪一下,被這種人拉下來什么感覺啊?」
裴讓之語氣很平靜:「一個土包子,能有什么感覺?」
血液都倒沖上我的大腦。
我推門進去,對著他大聲地反駁:「那你呢,你連土包子都考不過,你又是什么?「至少我所有都靠我自己,你如果沒你媽,你算個什么東西?」
裴讓之的后媽是學校校董,這幾乎是人人知道的事。
而裴讓之不喜歡別人提他后媽,這也幾乎是人人知道的事。
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,碎發在眼下覆蓋上一層陰翳:「周秉是嗎,你等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