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明月踩進(jìn)方塊鋪著的地磚上,現(xiàn)在雪已經(jīng)化了。冷風(fēng)吹來,莊明月很快又咳嗽了起來。走進(jìn)圖書館,還是老位置的地方坐下。現(xiàn)在只有考上帝都大學(xué),得到國外交換生的資格,是她唯一的機會。也許,莊海生看到了她的努力,也會改變他心底的想法。女兒不一定是聯(lián)姻的工具,她也可以撐起莊家。偌大的落地窗外,倏然,又下起了大雪。少女低頭,認(rèn)真書寫的模樣,映射在玻璃窗上,長發(fā)散落嫻靜舒婉…做了幾張試卷,感到肚子有些餓,看了眼手機,現(xiàn)在也剛好是吃飯時間。此時突然手機里跳出了一條信息:“明月,我給你準(zhǔn)備的禮物,希望你看見了之后,會喜歡。”莊明月始終記著展宴的忠告,她沒有回復(fù)江裕樹的信息。甚至刪除了之前他們所有聊過的信息。如果她沒有經(jīng)歷那些,也許,他們應(yīng)該是很好的朋友。在他們第一次見面,她早就該認(rèn)出他的。江裕樹,他很好,他真的很好。起碼,她不后悔,將他給救了回來。沒有讓他的生命停留在現(xiàn)在。救下他,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事。江裕樹給她很多的溫暖,至少對她是這么認(rèn)為的。陪她聊天,每次在她難受的時候出現(xiàn),陪她看畫展…還有他們之間的小秘密…展宴心胸狹隘,陰暗,手段狠厲,睚眥必報,以前他跟莊海生在做地下的事的時候,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條人命,為了達(dá)成目的,沒什么事是做不出來的。江裕樹好不容易治療好了腿疾,哪怕他是江家帝都豪門之首,展宴也能悄無聲息地把江裕樹給變回原樣。他心思縝密,從來都不會露出馬腳。她不想再害了一個無辜的人。江裕樹,我想以后我們不會再見面了。再見了,江裕樹。莊明月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,吳媽走了后,汪嬸做的飯菜是學(xué)著吳媽的手藝來的,可遠(yuǎn)沒有吳媽的手藝好,在家這幾日,她吃得很少,有時候她寧愿選擇不吃。書包里還有些零食面包,莊明月也就將就吃了些。嘴里正啃著面包,突然砰的聲,一本嶄新的書,甩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。莊明月被嚇了一跳,抬起頭,驚詫看著面前的人,吃著面包的動作,停了下來,臉色難看,“你來干什么?”江野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乜吭谝巫由希掳椭噶酥杆媲暗恼f:“考試了,給老子補習(xí)。”莊明月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江野厭惡她到極致,現(xiàn)在卻主動接近她,讓她給他補習(xí)?“抱歉,我沒空。你去找白玉書吧!”莊明月低著頭,繼續(xù)寫手上的卷子。掀起眸子,面前抱臂臉色陰沉的江野正看著她。莊明月抿了抿唇說:“江野,我已經(jīng)很刻意地避開你了。你不喜歡看到我,我也換班了。以后我們不會同班,見面的機會更少,接下去半年的時間,我有很多事要做,如果你真想提高學(xué)習(xí),完全可以去找白玉書,別來找自己不痛快。”“我也沒精力教你。”江野眉腳輕輕一揚后,嘴角勾著冷笑,“沒良心的東西,莊明月…你心被狗吃了?果然跟莊海生一副德行。”站起身來,拿起書本轉(zhuǎn)身就離開了。莊明月茫然抬頭看著江野離去的身影,一頭霧水,他又在發(fā)生什么神經(jīng)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