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記得清楚。她陷入了一場噩夢般的恐懼里面,只有顧喬自己知道,她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,媽媽跟時安喊著自己的名字,她怎么也走不出來,一扁扁的沉淪其中,她幼年時被bangjia過,年幼的她在船上漂泊親眼目睹了綁匪撕票,殺了那個跟她一起相互取暖的男孩。那個男孩昨天晚上還把食物讓她了他。就這么血肉分離的死在了自己的眼前。她被救回來之后,連著發了一周的高燒坐著噩夢。昨晚上,她..又夢見了。她還夢見了時安。夢見了媽媽。時安沒有說話,就是這么看著她,她想要沖過去抱住他,時安消失了。還有一個小男孩,抱著她的腿,問她,“媽媽,你為什么不要閃閃。”閃閃,那是她為腹中的流逝的那個孩子起的名字。星星閃閃。可是后來,她嗅到了熟悉的氣息,還有一個讓人安穩的嗓音,“睡吧”她被溫暖的懷抱抱著。——張媽盛了兩碗粥放在薄硯祁跟顧喬的旁邊,顧喬右手掌心被劃破了,白紗包著,只能用左手捏著勺子。餐廳里面,靜默無言。顧喬吃的不多。薄硯祁吃的也不多,喝了一杯豆漿之后,男人站起身,一言未發,上了樓,兩分鐘之后,他從樓上下來,一身工整昂貴的黑色西裝,邁著長腿往門口走去。顧喬放下了手里的東西,跟過去。“薄先生..”薄硯祁站在門口,步伐停住,他沒有轉身,顧喬看著男人挺拔的背影,他站在門口,身影逆著熹微的晨光,她低低開口,“對不起,我不是有意要傷你的。”兩天了。她也清醒了。她沒有什么資格去怪這個男人。對于薄硯祁,對于這個男人,她心底的感激跟愛,永遠要比恨多的更多..薄硯祁眸光微微的暗,聽著身后女人淺淺沙啞的嗓音,神情一瞬間的恍惚,也只是一秒鐘,他依舊沒有轉身,也沒有多說一句話,大步往前走。開車走了。顧喬看著那輛車子消失在了視線里,幾乎只有她自己可以聽見的嗓音,“謝謝你。”謝謝你,把我從沉淪的噩夢中解救出來。謝謝你,曾經在我最無助的時候...幫過我..這個世界上,會有這么一個人,不論做過什么事情,你都沒有辦法完完整整的去恨他。薄硯祁之于顧喬,如此。——生活似乎恢復了往常的一樣。只是薄硯祁晚上的時候很少再回銀楓別墅了,但是每當深夜,顧喬總有一種錯覺,那就是背后依然有一陣溫暖,讓她依靠。很快,要過年了。天氣依舊的嚴寒。薄老夫人提出來讓顧喬跟薄硯祁一起去冷家看看。顧喬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