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天師府。砰。謝偃拍案而起。讓你給寶物,誰讓你拐人了?!他不客氣:“本王想起來,懸城還有五萬兵馬沒個地方安置,不若提溜到天師府去轉轉,吃穿用度勞煩老天師。”“……”公報私仇!赤果果的公報私仇!“老頭子就是提一嘴,王爺不用動刀動槍的嘛,不過我的確有份禮要送給小道友,此物,待你們出了玉京山方可打開。”張圣行摸出個錦囊,輕飄飄的,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裝了什么東西。“好,多謝張爺爺。”紀姣姣臉上終于展露笑顏。“心事都放下了,現(xiàn)在能吃點東西嗎?”謝偃趁機低聲哄。她點點頭,抱著糕點碟子就啃。張圣行不多打擾,臨走前還看了眼那正在裝“香爐”的鬼器:“你這小爐子,有趣的很。”敕魂爐。召鬼神為己所用極其損耗修為,沒想到,紀姣姣這年歲已經(jīng)可以掌控冥司。謝偃瞧那身影離去:“張圣行知道你這爐子的厲害了。”“你也知道。”“是啊,只是想不到堂堂鬼王居然會喜歡俗世里這般亮閃閃的東西。”難道不應該更喜歡什么紙錢、冥錢?爐子“噗”地悶出屁來,仿佛翻了個白眼:雨女無瓜!謝偃:……突然很想摳寶石有沒有!!男人這么一轉頭的功夫就發(fā)現(xiàn),紀姣姣居然把桌子上的東西都吃完了。“好吃嗎?”小姑娘嘴里塞得像個倉鼠,忙不迭點頭。謝偃失笑,將空碟收好:“我再去伙房取些來。”他推開門,陽光映照到眉心,他眸中恍惚閃爍,一股頭暈目眩襲來,“啪”地忍不住扶上窗臺。莫名的迷茫的記憶如同走馬燈一樣竄過腦中。冥火,地淵,三叉長戟……他手背青筋凸起,燙熱的厲害,只見掌心中隱約出現(xiàn)個圓形的紅斑,像極了夜叉的眼睛。夜叉。不是被他殺了嗎?不,不是的。記憶中,更像是被他,吞食了。……因為玉京山出現(xiàn)五殘神和煉化陣,又涉及東歧妖人作祟,整個齋醮大會的氣氛也緊張起來。為了以防萬一,太真元君領著天師府的小弟子們在觀中布陣做防。忙完后回到庭院。封蟬和扶光已經(jīng)跪了兩個時辰。“怎么,還沒有自廢修為嗎?”太真元君已經(jīng)聽了來龍去脈。扶光紅著眼:“師父,這不能怪師兄,全是紫霄山的老賊妖言惑眾!您怎么可以讓師兄自廢修為呢,那……那和左翁那樣的殘廢有什么區(qū)別?”師兄在觀中幾十年苦心修道,如何受此屈辱。“那為師親自動手。”太真元君結印起符,手中金光包圍了封蟬,三十二枚銀針釘入他渾身上下的氣門,封閉奇經(jīng)八脈。被剝離的修為如同煙云般化成一顆元丹。“師父……”封蟬吐血倒地,抽搐不止。他三十多年潛心習道、侍奉座下,今日不過是想替自己的親人報仇,何錯之有!察覺他的不甘心,太真元君怒道:“真是冥頑不靈!你勾結紫霄山,對道門中人見死不救,還對老天師出手,每一件都不容于天師府和齋醮大會,修道,是萬萬不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