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能清醒嗎?
紀姣姣冷聲,抓起桌上的蠟燭,灑下把香灰,將燭火靠近夏蒔依背后的傷口。
所有人探頭看去。
咕嘰咕嘰。
咕嘰咕嘰。
傷口里居然蠕動出幾條形似蚯蚓的綠色小蟲,扭著身不斷啃食血肉。
把林遙看的毛骨悚然。
“太子妃性情大變的原因,難道不是因為你在劍上下了蟲毒?!”紀姣姣厲聲,步步緊逼,“林遙,你也用了同一把劍,就不怕自己身體里也長出這種蟲子嗎?!”
林遙面色刷白,突然覺得手臂里癢癢的,好像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,她急的狠狠抓撓傷口,血肉模糊都感覺不到疼痛。
“不可能!不可能的,我沒有在劍上涂毒,我只是刺了她一劍……”她驚慌之間吐露真言,整個人呆愣當場。
呯。
謝璟澤將她踹到在地:“你怎么敢——”他氣到了極點根本說不出話。
“太子,太子……臣妾不是故意的,臣妾只是想弄傷她,沒想到會害她這樣……紀小姐、紀小姐你救救我,我不要長這些蟲子……”
謝璟澤不管她的哭鬧哀求:“來人,將林良娣關(guān)押起來,沒有孤的允許,不許她踏出門一步!”
林遙好歹是少尹女,他現(xiàn)在還沒登基不能輕易sharen,只能禁足關(guān)押,但大家都清楚,這和被打入了冷宮沒有任何區(qū)別。
林遙再無出頭之日。
謝璟澤摟著已經(jīng)昏迷過去的夏蒔依。
她不發(fā)脾氣不暴躁的時候,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撐的力量,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一片羽毛。
“紀小姐,那些毒蟲侵蝕她的身體,蒔依還能不能恢復原樣?”
紀姣姣退身正色:“在此之前,臣女也要坦誠欺君之罪。”
謝璟澤詫異:“什么欺君?”
“那些毒蟲并非林遙下手,而是剛才臣女悄悄放進傷口的,”她毫不避諱,“太子妃性情大變恐怕是因為用藥的緣故,但太醫(yī)無法診斷作證,而所有的藥膳全都經(jīng)由林遙的手銷了贓,我也不可能在短短片刻之內(nèi)就找到證據(jù)。”
“所以只能詐一詐她,這些不是毒蟲,而是能讓傷口更好愈合的碧鱗蟲,殿下不必擔心。”
可想而知,林遙會覺得傷口癢癢也是紀姣姣在摁住她的時候故意下了“圈套”。
瞧把林遙給嚇的。
但她心思惡毒,害的夏蒔依再無生育能力是真。
光憑這一點,謝璟澤就恨不能殺了她!
“紀小姐為蒔依盡心盡力,孤怎會責怪你。”他還不算是個昏君。
太子立馬派人去林遙的宮內(nèi)搜索下藥的罪證,果然在宮娥驚慌的吐露下,找到了迷亂心志的藥物,再遣太醫(yī)來對癥下藥,想必過不了幾日夏蒔依就能恢復心性。
紀姣姣長吁短嘆,皇家真可怕。
男人嫉妒,女人嫉妒,沒八百個心眼子恐怕怎么死都不知道。
她在宮內(nèi)陪了太子妃半日,眼見著夕陽西下,才拜別出宮。
誰知馬車剛離開宮門沒多久就被攔下了。
“紀小姐,我家主人想請您在聚仙樓一敘。”
紀姣姣撩開簾子,是個不認識的小童。
“你家主人是誰?”
小童笑道:“我家主人可不讓說,但您去了,一定有好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