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營帳中傳來驚呼,佟延壽急著趕去將激動人心的消息告訴太子殿下。
黎不棄也正要去拜見,就看到花螢探頭探腦的朝著帳中張望。
“你在這里偷看什么?”
花螢沒有被抓包的尷尬,她雙手環(huán)胸:“難的能見到大晟太子,我不得多看兩眼?總算不像前幾日半死不活還以為下一口氣就要……唔?”
話沒說完,嘴就被捂住了。
黎不棄垂眸:“謹言慎行,否則人頭落地誰也救不了?!?/p>
“規(guī)矩真多?!被ㄎ炏訔?,她身為玄門中人早就見慣了生離死別,轉(zhuǎn)而美目半挑,饒有興致,“不過中原哥哥關(guān)心我,我應(yīng)該高興的。”
她心癢癢,真想再摸一把啊。
女子發(fā)髻長簪的銀鈴片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,煞是好聽。
黎不棄見花螢的眼神不正經(jīng),面色緊斂:“太子是萬金之軀,你休要對他不敬?!?/p>
別一會來了興致就上去摟摟抱抱。
“我對有婦之夫沒有興趣。”
這段時日她從紀(jì)姣姣這里聽了不少太子和太子妃的恩愛事跡,她擺手,突然淡淡咳了聲。
“受傷了?”黎不棄下意識拽住花螢,發(fā)覺她臂彎微涼,“怎么這么冷,佟延壽沒給你安排暖爐嗎?”
“我不冷?!?/p>
花螢回的很快:“我從小就在汶水的寒潭修習(xí),比這兒冷多了?!?/p>
“你只有你師父一個親人嗎?”
“我是孤女,只能算半個大晟人,師父把我從戰(zhàn)場上撿回來的……你什么眼神?”見黎不棄目光微漾,花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“哎,我可受不了自以為是的憐憫,我不曉得多逍遙呢!”
好像這身世有什么不堪,不,花螢一點也不覺得可憐和丟人。
孤女怎么了,她有自己喜歡的人事,交心的朋友,比任何人都自由自在。
“我……”
“別嗦話,吻他!”她一腳把黎不棄踹進了太子的營帳。
謝璟澤雖然清醒過來,可身體還虛弱。
佟延壽將所有的好消息一股腦兒的稟報給他。
人狼、奇襲、靈識、騷擾,現(xiàn)在就連風(fēng)雷堡都如太子所愿,成為我方進攻燕山以東的大本營。
謝璟澤看著軍報,瞳孔震驚。
明明應(yīng)該高興的,可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堵住了通風(fēng)口——
這么多事件,他一分都沒有參與,有種失落的難耐爬滿心扉。
佟延壽還在叭叭著接下來應(yīng)該采取的行動,謝璟澤只覺得耳朵里嗡嗡吵嚷。
黎不棄看到了:“殿下可是不舒服?”
謝璟澤點頭。
佟延壽忙道:“那您先休息,改日咱們再商議?!?/p>
太子想了想:“明日,孤去樊城看看百姓吧?!?/p>
畢竟他們是因為自己的失誤才被人狼襲擊的,他必須親自駕臨。
“是?!?/p>
佟延壽和黎不棄出帳,他有些納悶:“我怎么覺得太子好像不太高興啊……”
謝璟澤得知訊息的瞬間,驚喜淹沒于眼底的幽深。
黎不棄心里清楚:“樊城的難,因他而起,樊城的幸,卻無他參與,他昏迷了一個多月卻成了無功之主,心里自然膈應(yīng)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