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青璇站在門口,怔怔的聽著曲子。隨著音符的跳動,心中那股熟悉感也越來越濃。腦中忽然閃出了一些從未有過的記憶片段。雅致的石亭內(nèi),一個穿著粉色羅裙的女人正在撫著琴。旁邊的欄桿上,坐著一個身邊湛藍錦袍的俊朗男子,男子一手提著白玉壺,一手拿著細瓷的酒盅,合著琴聲慢飲。聽了一會,他微微皺起了眉。“為何要做這般哀婉的曲子,我的小妹應該笑口常開才對。”女子雙手按住了琴弦,挑眉輕笑。“哀戚的東西才會記的長久,太歡快了,反而印象不深。”男子笑了一聲,戲謔的問道:“是不是又想你的安平王了?”女人嗔怪的低下了頭。“才沒有。”記憶如同相框一樣,不斷放大,殷青璇終于看清了那女子的臉,竟和自己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。她有些吃驚。這女子無疑就是原主,感情這曲子是她做的,和她說話的男子應該就是她的大哥殷行云。殷青璇還是第一次見到原主家人的模樣,既好奇,又親切。她想再看得清楚一些,那畫面卻如鏡面一樣,瞬間破碎,消失不見了。“小璇子!”夜景煜的聲音從身前想起,殷青璇這才回過了神。微微躬身道:“皇上何有吩咐?”“你想什么呢?”看著殷青璇雙眼發(fā)直,緊盯著徐之媛,夜景煜的心里略有不快。卻也不知是因為小奴才沒看自己,還是因為他在看徐之媛。殷青璇微微欠身道:“小主奏的曲樂實在是太好聽了,奴才一時間入了神。”徐之媛已將纖細的十指按在了琴弦上,看著殷青璇微笑道:“小公公莫非也通音律?”“奴才只會聽,并不像小主這般多才多藝。”殷青璇說了十分謙虛。但是心里卻有一種感覺,若是現(xiàn)在給她一把琴,沒準她也能奏上一曲,這應該都是源自于原主的身體記憶。徐之媛輕輕的嘆息了一聲。“能會聽,已經(jīng)很難得了......”她似乎還有話想說,最終還是閉上了嘴。夜景煜瞟了徐之媛一眼,笑著說道:“正所謂千金易得,知音難求,曲子總是要給懂的人聽,才更有意義。”徐之媛低頭說道:“聽聞皇上精通琴棋書畫,號稱五絕,臣妾這點微末的本事,在皇上面前班門弄斧,實在是貽笑大方了。”夜景煜淡笑道:“那不過是世人贊譽罷了,朕也不過是俗人一個。”殷青璇忍不住問道:“敢問小主,可是做這首曲樂的人?”徐之媛?lián)u頭道:“并非,我是聽別人奏過,覺得好聽,便學來了。”殷青璇不由攥緊了手指,激動的手心都冒出了汗。這曲子原主只給她大哥奏過,因為二哥和父親都是純純武夫,只有殷行云通音律,如此推測,徐之媛定然認識她大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