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近做法事的日子,我挑在前一天去了一趟我媽的墓前。
那天淅淅瀝瀝下著小雨。
因為我媽葬在郊區老家的土山上,我的鞋外面包裹了一層泥,還帶著些雜草。
我媽的墳頭孤零零地立在那,被一層淡淡的霧籠罩著。
遠遠地,我瞧見一個穿著藏藍色T恤的男人坐在那里。
那是我爸。
看見我來了,我爸急急忙忙準備要走。
我三步并做一步上前拉住他:「爸,你怎么在這?這么多天你不會一直都在這吧?」
我爸點了根煙,吐了個煙圈。
半晌,才張口說話:「哎,說來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的,居然被你妹妹嚇成那樣,我自己想想都覺得慚愧,那可是我女兒啊。
想到這,我就不由自主想到你媽媽,她在的時候,過去家里事大小事都是她在撐著,連她走之前我都……哎,所以就想來看看她。」
我沉默。
當年我媽離世的時候,他沒能趕上見我媽最后一面。
而我媽臨終前,一直撐著一口氣遲遲不肯咽下去,就是還惦記著我爸。
這件事這么多年,我是有點怨言的。
我爸問我:「你怎么來了?婉婉怎么樣了?」
我將那天他走之后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講給他聽。
他只是淡淡地點頭回應。
我外公是方圓幾十里出了名的玄學大師,說起來,我們家也算是半個玄學世家。
只是到了我這兒,由于我實在不感興趣,一心就想當大明星,我媽和外公也寵著我,沒有非要子承父業。
但畢竟從小耳濡目染得多了,多多少少我也知道些東西。
就好比我今天到這里來的原因。
身體發膚受之父母,要放血給別人用,好歹要知會給我這副軀體的人才行。
「所以法事開始之前,我來看看她。」
我給我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