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是黃昏時分,斜陽悠悠晃晃的僅剩半邊身子掛在遙遠的天際。
慕煞負手站在窗前,昏黃的光線透過窗欞照射在慕煞那看不清神色的臉上。
只聽他語氣淡淡的說。
“如何?”
麻布粗衫的一男子,單膝跪下,身姿挺拔,臉色莊重的稟告道。
“回稟將軍,粵州城內,困頓者,流浪者甚多,大多合計著逃亡外地或已逃亡外地,且百姓群情激奮,十分不滿,已爆發過多起小規模圍攻府衙的事情。”
聽罷,慕煞轉過了身來,手指在木桌上點了幾下,略微思索,便沉聲道。
“準備一下,我明日親自去看看,糧草不日便可到,一切必須要保證萬無一失”
“屬下明白,屬下告退”
在這下屬已經打開房門,即將離去之時。
慕煞又忽的說道。
“我在此地之事,萬不可讓撫州知州知曉”
下屬聽聞,停住了動作,轉而回身恭了一個禮答是,便輕聲關上門告退了,繼下屬走后。
慕煞又轉回了身子,視線依舊停留在那遙遠的橙黃的日頭那,昏黃的光打在濃密的睫毛上,睫毛的陰影投射在眼底,眸子里暗暗的,看不清情緒。
當年,那水災,真是因為自己天生帶煞嗎?那今日的呢,又該作何解釋,不就是場天災嗎?
甚至,當年水災的煞星成為現在他們的福星。
我,又真的可以拯救他們嗎?
思及此,慕煞的睫毛微動,眸子晦暗不明,手指微微的蜷縮了一下。
這十年的戎馬生涯,他只學會了如何sharen,從未學過救人。
剛剛掛在天際的日頭早不知蹤跡了,只殘留下了一抹朝霞,屋外天色早已是昏昏沉沉的了。
吹來的冷風一下一下的打在窗板上,與樹木搖動的聲音混合在一起,發出悶悶沉沉的聲音,仿若抓著誰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。
“慕煞,你...”
陸玖兒直接推門而入,滿臉笑容,用著極為爽朗的話語說道,但說道一半邊見著慕煞一個人負手站在窗前,雖只可瞧得背影,但足以感覺出那滿室的落寞,站立之人的孤寂,便生生的住了口,沒再繼續說話。
陸玖兒雙手保持著推門的姿勢,嘴巴也保持著剛剛說話的樣子張開著,覺著自己剛剛突然的闖進好像打攪了什么。
站在那進也不是,退也不是,不知如何是好。
慕煞那綿綿密密的思緒,困壓在胸口的愁思,被狠揪著的心因著陸玖兒突如其來的聲音,一下子給沖散了。
緩緩轉過身去,門口走廊上懸掛著的燈籠發出的光亮將門口照的滿是金黃,也因著這一下子而來的光亮使的慕煞微微迷了一下眼。
再掀起眼簾入目的是站在亮光里的陸玖兒,一身粉紅的輕紗裙,臉上因不知所措凝固著的笑容,臉頰旁都還有著兩個淺淺的酒窩。
她的出現像是給了一個久在黑暗里不斷迷失方向,不斷深陷其中的人帶來了驅散黑暗的光亮。
“何事?”
慕煞收回眸子,淡淡的開口,聲音有著不同常日的嘶啞,像是干涸久了的人乍然開口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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