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娘子在晁府里素來威嚴,樣貌也端莊端正,如今眼里切切實實流露出初為人母的溫柔來,把一旁晁老爺吸引的頻頻投去目光。
晁老爺那是心癢難耐想告訴她她這一胎是雙胞胎的事,可被蔓兒交代過,怎么心里輾轉(zhuǎn)都只能壓住,這滋味,別說。
“乖阿臨。”晁娘子食指軟軟點點阿臨的額頭,眼里充滿對未來的期盼。
“老爺!大娘子!出事了!”一聲急促惶恐的聲音從門外倏忽闖入,把這份平靜溫馨打得支離破碎!
丫鬟哆哆嗦嗦,滿臉驚恐:“表姑娘,表姑娘見紅了!”
“什么!”晁老爺嗖的站直,“怎么回事!”
“奴,奴婢還不知,那邊鬧翻天,表姑爺請老爺過去。”
這還了得!
晁娘子的心緒撥亂,皺眉擔憂:“我也去吧。”
“娘子,你在家等著。”晁老爺按住她,眼中關切后又閃過一絲狠厲,“我怕是他那后宅女人作祟,有人放什么不干凈的東西。”
昨日外甥女過來還好好的,今個就出這么大的事,經(jīng)歷過麝香一事的晁老爺立馬想到有人故意害人上面去。
晁娘子一聽,只好作罷:“趙女醫(yī),您快跟著一起去看看吧!”
趙蔓兒對那刑小娘子頗有好感,聽到消息就想動身了:“快走吧。”
阿臨留在晁府陪晁娘子,其余一行人急匆匆而去,在路上,晁老爺就目含怒色:“我那外甥女婿對我外甥女倒是好,只是他同僚似見不得別人后宅和睦似的,塞個什么不好塞個女人過來!”
官場上送女人,是再正常不過的事,尤其是上級送下級,這種最難推拒。
趙蔓兒自是厭惡妾室,但對于官員的事不敢當著外人的面多加評論,怕自己說錯話。
但卻看著賀銘遠評論:“妾室乃禍家之源。”
晁老爺想起來自己那一窩糟心的妾,使勁點幾下胖腦袋,準備等回去給都打發(fā)了。
終于到刑府門口,門口侍衛(wèi)都面色凝重,見晁老爺來,趕緊放行。
刑府內(nèi)簡直翻了天了。
丫鬟、婆子、小廝行色匆匆,卻不敢多言,整個刑府籠罩在一股陰沉的氣息中。
趙蔓兒無暇欣賞這里的景致與其他人,隨晁老爺直到刑娘子的住處。
她剛一進來,熟料在門口的刑郎君看到她,怒發(fā)沖冠:“你還敢過來!”
趙蔓兒懵,愣在原地。
下一秒刑郎君已經(jīng)怒不可遏的拔劍出鞘。
蔓兒一驚,急忙往后退,賀銘遠也幾乎是同一秒把她擋在身后,渾身緊繃,狼一般盯著刑郎君。
刑郎君卻極力按捺住自己,那劍拔出一半,又收回去:“舅舅,就是這女人讓雪兒每日走半個時辰,昨夜回來雪兒走半個時辰,今晌午半個時辰,下午就開始不舒服,現(xiàn)在……”
他話還沒說完,屋里傳來一聲女人痛苦的嗚咽,刑郎君臉色驟變,想闖進屋子。
“郎君!不能進!不能進啊!”媽子擋在門口,“這女子小產(chǎn),萬萬不可闖入男子,大不敬!要遭災!”
刑郎君被擋在門口多時,這次再不忍耐,一腳把她踹開:“滾開!”
說罷就直接闖入門內(nèi)。
晁老爺驚駭,卻聽到外甥女在屋內(nèi)痛苦哀叫,胖手指指著那幾個想沖進去的媽子:“我看誰敢攔他!今個你們誰敢攔,就是跟我們整個晁府過不去!”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