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心知這封信到的時候賀總兵已死,你舅舅再去調動兵馬絕對是死罪,于是一邊拖人去尋你舅舅,一邊等著接你表姐阮紅泠,誰知送你表姐來的馬車半路遇到了流匪,她就此與幾個仆役走散在寧古塔一代……你舅舅再也杳無音訊,不知是生是死。”
阮氏已經再一次淚水濕潤了眼眶,心中悲痛,“這么多年,我和你父親從未放棄過尋找他們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說著,她已經泣不成聲。
逝者如斯夫,不分晝夜,一晃十五年過去了。阮慕容沒有一天不在煎熬,每每想起自己沒有完成哥哥的交代,照顧好外甥女,她的眼淚都若那燕江水,滔滔不絕。
所以她看到阿臨,才那般震驚。
若是阿臨是外甥女的孩子,那就是她們阮家的血脈啊!
所以這段日子,永安侯和阮氏派去寧古塔打聽的人流水一般的過去了。
這賀銘遠,前面還有一個妻子,正是姓阮!
阮這個姓氏雖然不算罕見,但在渝州一代也是極少的,這下阮慕容幾乎就更加懷疑那阮氏,也就是阿臨的生母是自己的親外甥女,只是那邙山村的村民只是記得有這么位人,卻不知她的具體姓名。
阮慕容雖然認親心切,可期待了這么多年,臨到跟前反而謹慎起來,怕認錯了人,更對不起大哥。
“這么說,阿臨很有可能是我的表外甥?”佟瑜感覺自己腦袋快轉不過來彎兒了。
所以說,阿臨竟然是和他有血緣關系的親人?
難怪自己總覺得那孩子老親切了!
未見過的舅舅與表姐對于佟瑜來說,太遙遠了,他雖然也緬懷,可到底沒有阿臨來的親近。
他恨不得現在就撒丫子飛奔出去找到阿臨揉搓一番。
“是,不過還不能確定……”阮氏掩面說道,而后看向幾個兒子,“若他母親真是你舅舅的遺孤,那阿臨也就是太原阮氏,你們的外祖家唯一的血脈了。”
“娘,您放心,孩兒們一定會護佑好阿臨。”佟川起身說,眉宇間染上堅定。
佟瑜冷不丁一下聽父親說了這么多,突然就感覺,自己是個大男人了,肩頭的擔子光榮又繁重,他挺直腰桿:“爹,你放心,兒子本就喜歡阿臨這個孩子,何況賀大哥還是我的救命恩人,不用說我都會好好保護阿臨啊,何況現在他還是我大外甥!”
阮慕容的肚子,一連五個兒子都沒個女兒,這家子孩子可不喜歡那些姐姐妹妹的?
只是永安侯的旁支與侯府其實并不親近,相反還鬧出許多嫌隙,所以永安侯府與旁支親戚不怎么親近,自然也談不上親近姐姐妹妹,此時突然得知自己有一位關系極近的表姐,焉能不感覺親近?
只可惜這表姐已經沒了,那便只能對她唯一的孩子好了。
雖說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說明阿臨就是,可眾人已經在不言中默認了下來。
何況,那孩子的確討喜。
但是到目前為止,永安侯最擔心的還是這件婚事后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陰謀。這事不是一下兩下能夠說得清楚的。
永安侯眸色深處如寒冰利劍般。
官家把手伸得太長了,一而再再而三拿自己幾個精忠報國的兒子開刀,甚至還對在邊關保衛(wèi)國土的老三幾次三番下毒手,如今又把主意打到小五身上。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