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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萬俟宸在看到那些記憶中的畫面時也不知道,秦九也終于記起了那些過去。
在被魑魅他們強迫著忘記他的時候,那些過往的記憶反倒像是潮水般涌了上來,幾乎讓她崩潰。
一幅幅畫面從她眼前閃過,她就站在那些畫面中,看著他們笑,看著他們哭,一顆心也隨著他們的情緒起伏。
就好像,又重新經歷過一回。
也是這時候她才知道,原來她不是一開始就穿越而來。
她是在人間經歷了一世,死后魂魄才去到異世,最后又再次穿越回來經歷了和萬俟宸的第二世。
也就是說,她和萬俟宸已經經歷了兩次生死之離。
那些記憶一一涌上之時,一顆心已是四分五裂。
第一世的她,生來就是秦家的女兒,她就是秦九。
同樣的,從出生開始,她就被指給了當時六歲的宸王萬俟宸做未來的王妃。
而萬俟宸呢,他在見到滿月的她后,沒有拒絕,反倒對她說:“小寶兒,等你十五歲及笄的時候,我就娶你好不好?你要乖乖的、快快的長大!”
小小的人,對著另一個更小的人兒輕易許下承諾,卻不知世事總是無常。
秦九周歲時被秦陽帶去了南境,兩人再難有交集,唯有每三年秦陽回京述職時,萬俟宸能見到她。
不過也沒有什么交集,都是萬俟宸看著她而已。
到底還都是小孩子,萬俟宸在看到四歲的秦九時,也只覺得她還是那么可愛,軟軟糯糯的,不過性格有些太過活潑,總在宮里頭捉弄小太監小宮女。
兩人真正有第二次交集,是在秦九七歲那年隨父親入宮。
七歲的小女孩嬌艷的小臉上還帶著嬰兒肥,笑得眉兒彎彎。
長睫卷翹、杏眸黑白分明,閃爍著寶石一樣的光,炯炯有神的像貓兒的眼睛。
她的面前站著十二三歲的少年,她仰著頭看他,想讓他幫她把手中受了傷的燕子放回巢里。
可她等了半響,她眼前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少年卻一言不發,只盯著她看。
她再次開口,還把小手朝他的方向遞了遞,似乎想讓他看看手中的燕子,“哥哥可以幫我把燕子放回去嗎?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萬俟宸只看著她,覺得那雙眼睛很是熟悉。
“秦九。”
小女孩脆生生的開口,嬌嫩的嗓音軟軟糯糯。
“秦九……你是鎮國將軍府的……秦九……”
萬俟宸眼底閃過一瞬迷茫,原來當真是她。
和三年前他偷偷見到她那一回,竟似又變了模樣,不再是那個軟軟糯糯的小不點,已經初顯了少女的模樣。
“哥哥好聰明呀!”
秦九眉兒彎彎、笑得燦爛,“哥哥,我把名字告訴你了,你現在可以幫我把燕子放上去了嗎?”
女孩貓兒般閃亮的眼睛看著他,櫻紅小嘴緊緊抿著,一副害怕他拒絕的模樣。
萬俟宸眉稍微動,見她這可憐兮兮的樣,還有那雙透亮清澈的讓他都覺得心慌的眼睛,拒絕的話就是無法說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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