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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花早就凋謝，就連樹葉都已經枯黃掉落，就好像昨夜的一切。
像是夢，她從未想過她會和萬俟宸再次糾纏在一起。
可夢醒了，似乎就不能再任性放縱，他和她，都該回到原來的位置。
猶豫糾結不過是轉瞬，秦九自嘲的一笑，轉身回屋。
她轉身那一瞬，萬俟宸眼底的光暗淡下去，他想，他已經知道她做出的決定。
昨夜的“不放”，不過情迷意亂時的沖動之語。
而秦九，大多時候，都是冷靜又克制的。
墨一察覺到他低落的情緒，也朝已經沒了人影的窗邊看了一眼，猶豫一下到底還是忍不住，“王爺為何不留下九小姐？”
這一年他跟在王爺身邊，自然知道王爺有多看重那秦九。
為了她，放下帝位逗留陳國，放下一切卻又只在暗中保護她，默默的看著她。
這對于墨一來說實在不能理解，在他看來，王爺要把秦九留在身邊或者帶回大楚都是一件很簡單的事，何苦這么折磨自己？
不過是個女人罷了。
萬俟宸閉上眼，將萬千思緒掩下，許久，才重新睜開。
抬眸朝天邊看去，金色的光芒徹底撕開天幕，映得整片天空如火在燒，也映得萬俟宸眼底光芒溫柔又蒼涼。
“要留下她的確很簡單，可若不是她心甘情愿，有何意義？”
他已經這樣做過一次，事實證明他錯得離譜。
現在，他又如何忍心，重蹈覆轍！
秦九也沒想到，萬俟宸會這樣輕易放她離開，甚至在她離開時她也沒再見到他。
她似松了一口氣，心底卻又沉悶得很，像壓著烏云，透不過氣來。
可她想，也許萬俟宸也是這樣認為的，他們兩個人到底不是同路人。
秦九不敢將這夜的事放在心上，只怕自己本就不夠堅定的心思會更加動搖。
回去以后，她便將自己關在了自己的小院中，不去關注外界如何。
倒是陳璟主動來瞧過她，她不過三言兩語將此事帶過，顯然不愿多說，也不想將萬俟宸扯進來。
只說自己喝多了酒，也不知怎的醒來便在宮外，只她一人，身邊并沒有旁人。
不管陳璟是不是信她，總歸這件事也只能這樣過去了。
可秦九知道，是陳璟在算計她和萬俟宸。
那一夜之后，萬俟宸很快就帶著人離開陳國返回大楚，陳璟代表陳國皇帝在城門處親自為他送行。
兩人并沒有什么話好說，萬俟宸只朝著城內再看了一眼，便帶著一行人頭也不回的疾馳而去。
待到他們身影消失，陳璟也帶人回宮復命，城樓上不知何時多出一道纖細身影。
她靜靜的站著，朝著萬俟宸離開的方向看去，看了許久許久……
后來的許多日子，午夜夢回間，她也常常會夢見那一夜。
他的呼吸還在耳邊，她總是低低的聽見他對她說：“寶兒，是你先撩撥我的，若是這次你放手，我便不會再抱你了，知道嗎……”
每每夢醒之時，眼淚總是會打濕了軟枕。
秦九覺得，這一次他應該當真是放棄了。
不知到底是誰太無情，誰太癡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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