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禮經過多年訓練，也時常會進行夜間任務，比一般人要敏銳許多。
可剛才或許是太累了，他竟然沒聽到秦雅嫻的腳步聲，一直到她蓋上了衣服，他才悠悠轉醒，只是沒有睜開眼睛。
聞到熟悉的肥皂味混合著少女的清香，沈知禮忽然有那么一絲恍惚，他幾次和秦雅嫻親密接觸，似乎都能聞到她身上這種味道，好聞又有那么一絲甜，是她身上獨有的味道，每次聞到都讓他心神蕩漾。
他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外套，很簡單的粗布外套，他發現每次秦雅嫻只要是只穿一件小衫，早上都會穿這件外套，青色外套已經洗得發白，可仍舊是干干凈凈，就連上面的布丁也都是整齊的。
他記得她給自己縫合的模樣，縫合仔細，陣腳也同樣細密，想到了她說自己是用豬皮練的，沈知禮心里微微嘆息，他在她眼里或許和那豬皮也沒什么差別。
周醫生說了，按照秦雅嫻這么縫合，留疤的可能性不大，可他忽然覺得如果能留疤，似乎也不錯。
他就這樣看著秦雅嫻，她單薄的身體還在整理病例，剛才她就和護士要了紙筆，也不知道在上面寫著什么，表情異常專注。
看著她這樣忙碌，沈知禮不知不覺中又睡了過去，是前所未有的放松。
只是到了午夜他還是醒了過來，醫生過來又簡單查看了一下，交代了點注意事項，秦雅嫻都在紙上一一記錄好。
醫生走后，沈知禮看著她疲倦的表情指了指沙發，“去睡。”
“不用，我不困。”秦雅嫻剛說完這句話，就捂住嘴打了個哈欠，眼里也蒙上了一層水霧。
她的確是困了，高度緊張之后的放松才是最讓人疲倦的，可她剛才就發現沈知禮更困，他之前說了自己執行任務一晚上。
她輕輕推了一下沈知禮，“你執行任務肯定沒睡覺，還是你去睡吧，我挺一挺沒關系。”
她的聲音很輕，動作也很輕，看著她白皙的小手，想到這雙手顫抖的模樣，沈知禮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腕，然后把她帶到了沙發上。
秦雅嫻剛要掙扎，沈知禮就瞥了一眼病床，她馬上不敢動，生怕把老爺子吵醒。
沈知禮滿意地點點頭，“你睡覺，我來看著，一會你換我。”
看他一臉堅持的模樣，秦雅嫻也拗不過，只能是蜷縮在沙發里，她的確是困了，想到男主都在這，肯定沒什么事，這才慢慢睡了過去。
睡著的秦雅嫻恬靜又溫柔，一縷碎發劃過她的臉頰，隨著她的呼吸來回擺動，似乎也在沈知禮的身上擺動起來。
他拿起自己的軍裝走過去，披在了秦雅嫻的身上，她真的太困了，下意識就把自己蜷縮在軍裝里。
沈知禮低頭看著她半遮著臉的模樣，忽然覺得心里也跟著癢癢的，她的確是瘦小，一個軍裝的外套就能遮住她大半個身子。
可這小小的身子似乎又蘊含著巨大的能量，想到今天她做心肺復蘇的模樣，想到她今天給幾個小護士下達指令的模樣，他不自覺就笑了。
這小丫頭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？上次在飯店指揮他和張俊東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，還真像個厲害的醫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