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眉緊鎖，他記得自己被車撞了，難不成是出現幻覺還是做夢，才聽說沈清染死了。
她接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，怎么可能會突然死去。
“你怎么在這？沈清染呢？”莫曾郅蹙眉問道。
沈夢坐在輪椅上，臉上布滿了憤怒和委屈，臉上的疤痕因為表情扭曲顯得猙獰無比，委屈地吼道:“沈清染沈清染，我才是你要訂婚的對象，不是沈清染！”
莫曾郅臉色一沉，腦袋里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，不耐煩地問道:“你胡鬧什么，我問你沈清染呢？”
憤怒委屈的臉一怔，在莫曾郅看不到的角度，沈夢嘴角掀起一抹獰笑。
沈清染已經死了，連尸體都被陸啟民帶走了。
以后，再也沒有人可以和她掙莫曾郅了。
就在莫曾郅忍不住要發怒時，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。
“請問是莫曾郅先生嗎？”
莫曾郅點頭，醫生把手里的單子遞給他，解釋道:“這是沈清染小姐的臨終囑托，她希望你能照顧你們兩個的孩子，她已經把孩子的撫養權轉給了你，還有，她說欣欣也是你們的孩子，希望你能看在血脈親情上，把她撫養長大。”
“希望你能在上面簽字。”
莫曾郅卻猛地把手里的單子甩開，眼睛血紅地瞪著醫生。
“你并不能證明她已經死亡，我連她的尸體都沒有見到不是嗎？憑什么讓我在這上面簽字？你就是這樣糊弄我的嗎？”
看著激動的莫曾郅，醫生暗自嘆了口氣，見多了生老病死，他對一時無法解釋的莫曾郅表示理解。
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，我也很佩服沈清染小姐的毅力和決心，她是一個偉大的女性，雖然自己患有白血病，還是用生命換來了孩子的降臨。”
莫曾郅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他，臉上的表情由震驚到詫異再到荒謬。
“不可能，我怎么不知道沈清染有什么白血病，告訴我她在哪里，我還有很多賬沒有和她算，她不能就這么離開！”
醫生輕易地按住了身體還很虛弱的莫曾郅，把他摁在病床上，以一種悲憫卻理解的眼神看著他。
見慣了這些，比莫曾郅情緒還有激動失控的也見過，他能做的就是讓莫曾郅接受現實，畢竟還有兩個孩子需要他去照顧。
莫曾郅漆黑的眸子被絕望滿滿侵蝕，漸漸放棄了掙扎，心里升起莫大的悲哀。
“她一定很愛你。”
醫生的話如同一記重錘擊打在莫曾郅心口，他的心臟劇烈的抽搐，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攥住一般，眼睛澀的厲害，可是卻沒有眼淚可以流出。
過去的一幕幕，迅速地在眼前閃過。
怪不得他見她數次流鼻血，怪不得她會虛弱的暈倒，懷孕之后甚至不惜以死相逼來讓陸啟民照顧她。
他一直以為，她寧愿背著他吃避孕藥，也不愿意為他生孩子，甚至還為此狠狠地羞辱折磨了她一番。
莫曾郅突然捂住心口，心臟抽疼的厲害，像是要爆裂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