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嗎?”這態度略顯冷淡。顧妗姒有些皺眉抬頭,端著幾分笑看向靳閆容道:“那皇上以為,光天化日之下,御花園這廣闊地方,臣妾與齊小公子除了說話還能做什么呢?”春雨心頭咯噔了一下,忙伸手去拉顧妗姒的衣擺,企圖讓自家娘娘少說兩句。“你還嫌這御花園太廣闊了?”靳閆容胸腔之中怒火騰升而起。“……”顧妗姒還拖著病,走了這么會兒已是覺得頭疼,仰頭看著眼前男人,不言分說曲解她的意思,只覺得莫名委屈。“皇上覺得是,那就是吧。”“姒姒……”齊明晟一時著急喚了她的小名。忙掀袍跪下道:“皇上明察,臣只聽聞貴妃娘娘病重,得母親首肯前來探望一二,絕無半點私心。”齊明晟俯身叩首道:“還請皇上切莫責怪貴妃,是臣有失禮儀,請皇上責罰。”一秒記住http:靳閆容垂首,看著那跪在自己面前的兩人。她的眸中一片清明漠然,像是全無半點情緒,那模樣像是一點不在意罰不罰的。再看齊明晟,臉上滿是焦急擔憂,那急切承擔罪責的樣子,護著她的樣子……刺的靳閆容心口生疼生疼。“好,那你就跪著吧。”靳閆容覺得胸腔中呼吸都沒了。那疼痛之意叫他呼吸都不順了。近乎冷漠的丟出了這么一句話,轉身甩袖離去。沒對齊明晟問責半句,這句跪著的話語是對顧妗姒說的。入宮一年,這是貴妃第一次受罰。顧妗姒身軀一震,微微抬眼看著皇上離去的方向,嘴角牽扯出了幾分笑,終是淡漠的閉了閉眼什么都沒說,身軀筆直的跪在那石子路上一動不動。“齊小公子,快些走吧……”海慶臨走前對著齊明晟說了一句,又看了看那跪在地上的貴妃心里打了個突突。皇上心心念念都是貴妃。祈雨剛剛結束就趕去慶鸞宮,顯然是惦記著貴妃尚在病中,心中擔憂的。誰曾想……竟是撞上了貴妃與齊小公子再御花園拉扯,其實不難看出僅僅是扶了一把,可……當初齊小公子對貴妃的心意,皇上怎可能毫無芥蒂?夏日炎炎。頭頂烈日已經是叫人難忍,那凹凸不平的石子路,顧妗姒這嬌生慣養的身軀怎頂得住?眼見烈日鼎盛,顧妗姒額頭已有細汗,身軀輕晃搖搖欲墜。“娘娘,奴婢替您跪著,您身子嬌弱快起身吧……”春雨眼中帶淚,看著自家娘娘那越發蒼白的小臉,又是擔憂又是緊張的,更多的是替自家娘娘委屈。“哭什么,總歸死不了。”“娘娘……”這話一出,春雨越發想哭了。正要說話就見顧妗姒再支撐不住,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。“娘娘——!”春雨還未來得及攙扶,就見旁側假山后嗖的一下躥出一抹明黃色身影,一把將顧妗姒撈入了懷中。“姒姒,姒姒!”那驚慌失措的呼喊聲讓春雨一呆。“太醫,快傳太醫——!”靳閆容聲調有些輕顫,帶著明顯的悔恨自責和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