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督怕?!庇駮r銘飄忽的聲音傳來,好聽得有些不真實。蘇漫舞猛地瞪大了雙眼,連手也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,他怕?玉時銘說他害怕?“你......怕什么?”蘇漫舞疑惑的問道。相比她的反應,玉時銘明顯淡定且坦然了許多:“未遇見你之前,本督也曾不知生死為何物,桀驁輕狂甚至視死如歸,可遇見你之后,本督也變成了一個貪生怕死的人,渴望與你,長命百歲?!笨释c你,長命百歲......她又何嘗不是,每一天,都希望能多活一天。可偏偏他們身處亂世,每一步都是極有可能跌入萬丈深淵。蘇漫舞感慨的吸了吸鼻子:“世人都說這流星代表著不祥,可你我皆是雙手染滿鮮血的煞神,和這流星有什么區別,我今日,就要這流星為證,上窮碧落下黃泉,只要有你玉時銘在的地方,我蘇漫舞必定到場,你玄袍加身,我鳳袍相襯,你破衣補丁,我持碗相隨,哪怕是刀山火海,我也自持年少輕狂,莽莽撞撞不離不棄?!薄昂煤煤?。”玉時銘鳳眸幽深,流光輾轉,深不見底卻又美得攝魂攝魄,他握著蘇漫舞的手緊了又松,松了又緊,良久,終是緩緩開口:“流星為證?!彼恢牢磥淼穆愤€有多遠,更不知道她和玉時銘能走到什么時候,但至少這一刻,他們用力相愛著。這......就夠了。兩個人就這么相互依靠著,你一杯,我一杯,數著流星......“桑梓姐姐,怎么辦,九千歲和王妃竟然在臺階上睡了一夜?!钡诙煲辉纾G翹端著臉盆想來喚玉時銘和蘇漫舞起床,可才進院子,就被眼前的一切給嚇到了,趕緊跑到廚房告訴正在準備早餐的桑梓?!笆裁??九千歲和王妃在臺階上睡了一夜?”聽見這話,桑梓趕緊放下手里的鍋鏟就大步朝院子走去。怎么回事?這都入秋了,萬一著涼怎么辦?這......桑梓走進院子,果然看到了綠翹所說的景象,不禁又是搖頭,又是嘆氣,不知道該說什么好。只見玉時銘只穿了一件襲衣,而蘇漫舞則依偎在玉時銘的懷里,身上裹滿了玉時銘的衣服,顯然,是她睡著以后,玉時銘給她蓋上的。而兩人就這么互相摟著躺在臺階上,睡得極香,好似世界上再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打擾和拆散他們。白衣墨發襯著水藍色的袍子,一個妖冶無雙,一個清麗絕美,灰色的臺階,碧色的天,美得好似夢境。是小孩子嗎?都多大人了,竟然還做這種事情!想到這,桑梓抿了抿唇,這才緩步上前朝玉時銘和蘇漫舞輕喚道,聲音柔和,似乎是怕嚇著正睡著的人,又似乎是連她也不忍心打破這么美好的畫面:“九千歲,王妃,快醒醒,天亮了。”聽見桑梓的聲音,蘇漫舞的眉頭輕皺了皺,好似不滿美夢被人攪擾,卻沒有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