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唇上還殘留著血跡,是挨板子的時(shí)候怕自己叫出聲音,硬生生用牙齒咬破的。都咬成這樣了,怎么可能不疼?蘇漫舞的眉頭微皺,趕緊扭頭朝桑梓喚道:“快扶李熯上車,先回九千歲府再說。”“是。”桑梓接手。一行人很快便乘馬車回了九千歲府,綠翹不過是挨了十個(gè)板子,傷口不重,由桑梓涂點(diǎn)藥再休息幾天就可以了。李熯則傷得嚴(yán)重一些,雖說沒有傷及筋骨,臀部卻也是血腥一片,由桌子親自上藥,又小心翼翼的包扎了一番,這才算完。蘇漫舞走進(jìn)房間,看著正躺在床上休息的李熯,心底就好似打翻了五味雜瓶,不知道該是什么滋味。第幾次了?這是李熯第幾次因?yàn)樗軅耍肯仁潜焕钆嗥圬?fù),又是被人下毒,然后水蛭換命,如今又被太后陷害,雖說是有驚無險(xiǎn),但這三十大板......如果沒有遇見她,他完全可以逃過。李熯聽到蘇漫舞進(jìn)門的腳步聲,卻遲遲沒聽到她的走近和說話的聲音,就立刻猜到了她心里所想,睜開眼,緩緩說道:“你不必自責(zé),能遇見你,是我李熯這輩子最榮幸的一件事情,如果不是你,我現(xiàn)在恐怕早就是世間的一縷孤魂野鬼了,既然我的命是你給的,為你受點(diǎn)苦,也是應(yīng)該的,我心甘情愿。”聽到李熯的聲音,蘇漫舞不禁挑了挑眉:“本妃以為你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”“剛剛在皇宮里睡了那么久,現(xiàn)在睡不著了。”李熯答道。蘇漫舞緩步走到李熯床邊坐下:“既然睡不著了,那就和本妃說說話吧。”“你可是想問我為什么要請旨投身軍營?”李熯很聰明,一猜便知蘇漫舞的目的。而蘇漫舞也不驚訝,直接點(diǎn)頭:“以你如此聰慧的頭腦,只要是文官,無論哪個(gè),都能勝任,可你卻偏偏求了一個(gè)武官......雖說如今是因?yàn)轷霰璧年P(guān)系,齊宋兩國的關(guān)系還算良好,但齊宋兩國的恩怨頗深,遠(yuǎn)遠(yuǎn)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,哪天會打起來,還是個(gè)未知之?dāng)?shù),到時(shí)候刀劍無眼,可不是兒戲的事情,你可曾想過該怎么辦?”李熯這么說,蘇漫舞只當(dāng)他是小孩子心性,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(yán)重性。沒想到李熯聽完這話,唇角卻是一勾:“那又如何?我們生逢亂世,又在這樣的家庭和朝堂之中,即便不投身軍營,又有哪一天是可以兒戲,又有哪一天不是陰謀算計(jì),難道那些見血的刀會比這些不見血的刀更可怕?”“這......”李熯說得不錯(cuò),蘇漫舞一時(shí)間竟然無言以對。是啊,重活一世,她不領(lǐng)兵,也不打仗,可操的心有比前世少嗎?身邊的危險(xiǎn)又比前世少嗎?沒有!依舊是四面楚歌,依舊是步步驚心,唯一不同的,也只有敵人換了,還有......身邊的人也換了。見蘇漫舞沒有答話,李熯再次接下:“今日之事,我不怪任何人,更不怪九千歲......只是......不論是韓國公家的小姐韓楚慧還是綠翹,我都不愿辜負(fù),因?yàn)?.....我的心已經(jīng)滿了,再裝不下任何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