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......一聽蘇漫舞要他遠(yuǎn)走高飛,還得隱姓埋名,宜城縣丞便知道這件事情沒那么簡單了。沉思了片刻,趕緊開口:“我選第三條路,只是......我知道的事情并不多,萬一我說的,對你們無益,那......”“有益無益是我說的算的,你只管說,不管有益無益,我都放你走。”蘇漫舞說道。而她的話音落,宜城縣丞又是一陣沉思,好似在權(quán)衡這個交易劃不劃算,又好似在思考蘇漫舞的話可不可靠。萬一他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,蘇漫舞卻不肯放他一家老小離開,那......可事到如今,他還有選擇的余地嗎?既然說不說都有可能會死,那他也只得相信蘇漫舞一回了。想到這,宜城縣丞立刻抿了抿唇,緩緩開口:“自古官員貪污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,特別是這賑災(zāi)物資,這么肥的一塊肉,誰不動心?所以知縣大人來找我的時候,我的心立刻就動了......”“知縣?宜城的知縣?”蘇漫舞的眉頭輕擰,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,趕緊轉(zhuǎn)頭朝玉時銘看去。而玉時銘一看蘇漫舞的表情,便知道她在想什么,于是開口:“在名單上,已經(jīng)死了。”“死了?”一聽自己的頂頭上司死了,宜城縣丞的腦中頓時一陣轟鳴,好似被雷擊中,趕緊追問:“他......他是怎么死的?”“具體是怎么死的,我們也還不知道,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,他是被sharen滅口的。”蘇漫舞答道,頓了頓,又忍不住挑眉:“不過......我已經(jīng)命人去把他的尸體抬到縣丞府了,你若是有興趣,可以移步縣丞府看看?”一聽蘇漫舞竟然要他去看死人,宜城縣丞嚇得就趕緊擺手:“不不不,不必了,不必了。”知縣死的消息就已經(jīng)夠讓他驚慌了,還要他去看知縣是怎么死的......怕他看不到他自己的下場嗎?一想到知縣如今的下場,極有可能會變成他今后的下場,宜城縣丞立刻開口:“不行,我要離開這里,我要離開這里,否則他們遲早會找到我的......”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他們的權(quán)勢你難道還不了解嗎?實話告訴你,我們通過采買糧食已經(jīng)擬訂了一份名單,這份名單上光是宜城就有七個人,都是和貪污賑災(zāi)物資有關(guān)的,而這七個人里面,現(xiàn)在活著的只有你一個......”蘇漫舞說道。“這......”聽見這話,宜城縣丞只覺得脊背一涼,身子都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。只剩下他一個人了......只剩下他一個人了......他......而他的反應(yīng),就是蘇漫舞想要的效果,所以不等他多說,蘇漫舞已經(jīng)又接下去了:“縣丞不過是區(qū)區(qū)八品,在你上面有知縣,在你下面有富商,他們要么官職比你高,要么銀兩比你多,連他們都逃不過,你又怎么能逃過呢?就算我今日放你離開,可你離開了又能怎么樣?即便你離開了這里,他們也還是有可能會找到你,所以......最好的方法不是逃避,而是面對,把他們供出來,只有他們被打倒,他們的權(quán)利消失,不再成為你的威脅,你的一家老小才有可能過上安穩(wěn)的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