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家的人個頂個的壞，那就是個土匪窩。”
蔣奶奶以前說過的那些話，像是被人按了循環播放鍵，一直在她腦子里回蕩，吵得她快要耳鳴。
現在她不得不承認蔣奶奶是對的，她跟著張運華，張運勇那些人也沒有什么本質的區別。
只要是誰擋了她的路，第一反應就是除之而后快。
她覺得李春妮威脅到了她的家庭幸福和諧，就把她踹下樓梯。
“秋陽，你冷靜一點，你現在可不能走，你現在走了就百口莫辯了，你也不是故意的，我相信蔣昭一定會理解你的。”沈皎皎急得頭上都出了汗，一邊說一邊把她往屋里拽。
張秋陽抿了抿干澀的喉嚨，卻什么都沒說，當剪刀刺向她的瞬間，她眼前一片漆黑，只記得自己做出了一個飛踢的動作......然后蔣奶奶順著樓梯滾了下去，從三樓滾到了一樓，好多人都被嚇傻了。
直到現在張秋陽才意識到自己或許有暴力傾向，小時候看幾個哥哥打架，一招一式都記在了自己心里，骨子里或許早就跟張運勇一樣了，暴躁嗜血。
她用外表的憨厚和質樸掩蓋了骨子里的本性。
蔣昭也是被她偽裝出來的樣子所吸引，她一直就是表里不一的女人。
對蔣昭一副嘴臉，對著王秀芝那些人又是另外一副嘴臉，她以前只覺得自己是愛恨分明，現在看來是演技高超。
“秋陽，你沒事吧，你現在的樣子看著好嚇人。”沈皎皎擔心不已，好多精神病人都是接受不了生活的打擊，神經失常。
“沒事的，我就是在想事情，想得比較入神了，你放心吧，我不會有事的。”看著懷里熟睡的球球，張秋陽就找回了自己的主心骨。
她一點都不后悔今天的行為，如果她不把李春妮踹開的話，那把剪刀或許就會扎到她身上，她要是有了三長兩短的話，球球怎么辦？
“你跟我說，發生了什么事情？”
張秋陽不想讓沈皎皎知道她是一個惡人，故意隱去了前因后果，只是簡單地陳述：“她突然沖出來握著剪刀要殺我，然后我就推了她一下......她順著樓梯就滾了下去。”
她說著說著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，看起來像是受委屈的一方。
“別哭了，我知道你心里難受。”沈皎皎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，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，給她力量，“你沒有任何錯，如果我是你的話，我會做出跟你一樣的舉動。”
張秋陽點點頭，可她心里清楚地知道沈皎皎不會。沈皎皎頂多把李春妮推出去，不會像她一樣，跳起來對著李春麗的心口窩踢。
要是當時有旁觀者，或者是醫生檢查出李春妮的心肺功能受損......
她不僅沒臉跟蔣昭做夫妻，甚至都沒臉見面對蔣昭。
張秋陽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帶著球球離開這里吧。
“你要是走了，那食品加工廠怎么辦？那些工人怎么辦？”
“讓蔣昭接管就行。”要是李春妮沒了，把食品廠送給蔣昭就當是告慰她的在天之靈了，她生前就很想要回加工廠；要是李春妮大難不死，那食品廠就當是賠禮道歉了。
“你做出這個決定要不要跟蔣昭商量商量？”
張秋陽果斷地搖搖頭：“我不想讓他為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