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霓輕聲感嘆道:“真巧的一雙手啊,能畫出這樣的作品,可我的手呢......”
下一秒,她“啪”的一聲掀翻了咖啡杯。
咖啡液瞬間浸透了圖冊,還有幾滴濺到了阮辭的手上。
“夫人!”
阿銳立刻上前,厲聲道:“安小姐,請你放尊重一點!”
安霓挑眉,冷笑:“呵,每個人都讓我尊重她,可我為什么要尊重一個肇事逃逸的罪人?她配嗎?
阮辭,看到另一個人的手因為你毀成這樣,你就不覺得羞愧嗎?”
阮辭淡定的拿出手帕,擦拭著手上的咖啡,慢條斯理的動作中透著十足的優雅。
“阿銳,無妨,一杯咖啡罷了。”
隨后,她靜靜的看著安霓,眸中竟流淌著一絲淺淺的嘲弄。
“安小姐,你用不著到我這里來鬧事,不管你問多少次,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。
不羞愧,不道歉,而且我毫不關心你的手毀成什么樣子。”
安霓安霓看著阮辭這副無動于衷的模樣,眼神更加陰冷。
“我只不過是想要你一句道歉而已,就這么難嗎?
就說一句對不起,就做不到嗎?”
阮辭眸色嘲諷:“阮雪妍應該跟你說了,我已經恢復記憶了。”
安霓一怔:“你什么意思?”
阮辭澄澈的雙眸毫不畏懼的對上安霓眼中的陰冷,竟硬生生將安霓逼出一份慌亂。
她道:“意思就是,車禍的真相究竟如何,你我心知肚明,看在以前......”
阮辭頓了頓,并未說完,只道:“我勸你一句,不管你和阮雪妍在謀劃什么,都不會成功的。
現在收手,你還不至于摔的太難看。”
安霓看著阮辭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,緩緩打了個寒顫。
可隨即又覺得,阮辭不過是個剛畢業的小丫頭,能有多厲害?
她不屑道:“你少在這嚇唬人了,你以為我怕你?”
安霓將一張邀請函拍在桌上,眼神嘲弄。
“過幾天就是我們安家慶祝國風項目啟動的晚宴,有膽子你就來,我會讓你當眾跪在我面前乞求我的原諒!”
安霓起身,狠狠的白了阮辭一眼,奪門而去。
阿銳無奈道:“她這么威脅夫人,夫人還勸她回頭,也太好心了。”
阮辭看著地上摔碎的咖啡杯,輕聲道:“算不上好心,不過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,給她一次回頭的機會罷了。”
......
阮辭警告過安霓之后,安霓倒是消停了兩天沒再來鬧事。
可兩天后,阮辭正在工作的時候,阿銳急匆匆走進辦公室,表情嚴肅。
“夫人,外面出事了,您快下樓去看看吧!”
阮辭下了樓,看到眼前的場景,后腦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,一陣悶痛。
從前臺到大門的位置,濃稠殷紅的鮮血蔓延開,染紅了“零度”二字。
地上扔著許多不知道是豬還是雞的內臟,腥臭的味道讓人忍不住作嘔。
在這片猩紅的鮮血中,放置著一個一人高的氣球人偶。
人偶的臉上貼著阮辭的照片。
氣球人偶被人調整成跪在地上的姿勢,脖子上掛著牌子,上面寫著“罪該萬死”四個字。
就像是不著寸縷的阮辭跪在大門口一樣,羞恥中帶著詭異的膽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