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站著十幾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人,臉上包裹的嚴嚴實實,身上穿著統一的黑色短袖,上面印著“血債血償”四個紅色大字。
“肇事逃逸,血債血償!”
“道歉!道歉!道歉!”
十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喊著,一聲比一聲憤慨激烈。
有人看到阮辭出現,立刻大喊一聲:“阮辭!!滾出來道歉!!”
他們一邊喊一邊作勢要沖進來,從拎著的布袋子里掏出鮮紅的內臟往阮辭身上砸過來。
“夫人小心!”
阿銳急忙護著阮辭往后退,門口的保鏢也拼命阻攔,這才沒讓人闖進來。
隔著被鮮血染紅的玻璃門,阮辭看著門外張牙舞爪的人群,心底升起陣陣寒意。
阿銳憤憤不平道:“都是因為安霓接受了一個采訪,在媒體面前胡說八道,把四年前的車禍推上了熱搜。”
阮辭的眸中劃過冷意:“采訪內容拿來給我。”
阿銳立刻遞上手中的平板,上面正是那篇采訪報道——
《因為她目無法紀,我們永遠失去了文物!》
帖子中詳細的描繪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安霓本是國內最負盛名的文物修復師陳步然唯一一個徒弟,天賦斐然,四年前她接手了一幅名為《百花》的百年古畫修復工作。
安霓用了三個月時間將古畫修復完畢,本該憑借修復這幅畫的成就拿下華國文物協會那一年的‘金手’榮譽,成為最年輕的會員。
沒想到安霓在送畫的路上出了車禍,百年古董付之一炬,天才修復師右手神經嚴重受損。
而造成這一切的,是現在嫁入豪門,逍遙自在的阮辭。
下面配的圖是阮辭在宋氏慶功宴上的照片,當時車禍的慘烈照片和阮辭身著禮服優雅舉杯的照片放在一起,簡直讓人恨得牙癢癢。
報道里還添加了一條錄音,正是安霓和阮辭在辦公室的對話。
安霓:“看到另一個人的手因為你毀成這樣,你就不覺得羞愧嗎?
我只不過是想要你一句道歉而已,就這么難嗎?
就說一句對不起,就做不到嗎?”
阮辭:“我不羞愧,不道歉,而且毫不關心你的手毀成什么樣子。”
報道中寫道:“安霓小姐作為陳步然先生唯一的徒弟,罕見的天賦卻還沒來得及發揮,就毀在這場車禍中。
當我們聯絡到陳步然先生時,他心痛難忍,幾次哽咽,希望能為愛徒、也為那副百年古畫討一個公道。”
下面的評論已經不堪入目。
“她害了一位國寶級文物修復師,還毀了一幅百年古董,還有臉出來參加宴會,她要不要臉啊?”
“這種人活該父母雙亡,最好全家死光,你們全家的命都比不上安霓一只手重要。”
下面的評論里甚至還有人把她的臉P的七竅流血,下面配文——
我有罪我去死我全家都去死!
阮辭看的心底生寒,此時,手機的震動聲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阮辭看著陌生來電,按下接聽鍵:“喂?”
電話里傳來安霓嘲諷的聲音:“阮辭,被人潑雞血的感覺怎么樣?”
阮辭抬眼,隔著血紅的玻璃門,看到馬路邊一輛汽車降下了車窗。
安霓坐在后座,朝她晃了晃手機,笑容嘲諷又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