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年的愿望終得實現,哪怕是假的,哪怕只是一場夢。
也該放下這執念了。
池羽又去了臥房,拉開了自己的衣柜里,那里躺著十五套衣物,是傅云策送給她的十五歲的及笄禮。
池羽滿是感慨地笑了,傅云策送的不止這些,還有一個只屬于她的美好夜晚,一支足以她回憶一生的劍舞。
這些東西自然是沒法帶走的,池羽只能一遍遍地摸著它們,眼眶漸漸地紅了。
心死如灰的那日,她以為自己再也沒有眼淚。
然而往昔記憶重現在腦海里,她還是難以抑制自己的心情。
傅云策總是嚴厲的,曾經對她說過,哭泣是懦弱的表現,若被敵人抓住軟肋,那也就是沒命的時刻了。
而他不知道的是,對于池羽來說,她的軟肋就是他。
最親密最熟悉的人才知道刀子往哪里捅是最疼的。
池羽在心底不斷地重復提醒自己,該放下傅云策,該忘記傅云策了。
從前的那些愛恨情仇,不論是關于他還是關于父母,都和她再沒有一點關系。
過去的池羽已經死了,如今的她孑然一身。
……
江家在傅云策的步步緊逼之下,終于松口要將傅云策生母的遺物還回來。
傅云策忽然下達命令,讓千羿去一趟江府拿回東西。
可今日正是池羽出發的日子,如此一來,千羿只好調轉馬車先去江府。
他對池羽說:"我先去一趟丞相府,你就在馬車上,等我回來。"
時間還早,只要見不到傅云策,她怎么樣都行,池羽點點頭。
馬車停在了丞相府的門口,千羿下了馬,便往里面去。
門口有人看守,雖說馬車簾子都遮掩嚴實,但池羽還是往下縮了縮身子,避免自己被發現。
然而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,池羽總覺得江府的侍衛有意無意地在馬車周圍踱步。
她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,有一種不詳的預感。
千羿沒有離開多久便回來了,手上端著一個錦盒。
馬車終于啟動,離開了江府的視野,池羽才送了一口氣,湊近道:"這是......"
"夫人的遺物。"千羿淡淡回。
池羽怔了怔,傅云策的生母,她是聽說過的。
他的生母并不是傅老王爺的正妻,對外說是小妾,但就連納妾的儀式都未舉行過。
她無名無分跟著傅老王爺在傅府住下,生下了傅云策,可日子依舊不好過。
傅老王爺女人眾多,而傅云策的生母是半路殺出來的一個,更別提,還為傅家誕下了男丁。
母子二人日子過得更加艱難。
在傅云策七八歲時,生母因病突發去世,自此,他便恨上了傅家。
事實上,他生母并不單單是忽然病發,而是那日,她倒在了臥房后,別院里竟是連一個丫鬟和下人都不見。
別院里安靜的詭異,女人的哀求和呼救聲飄蕩在上空,直至徹底安靜。
這是一場有意為之的謀殺,卻偏偏找不到任何證據。